第二坛酒喝了一半，老乞丐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微红。
“名满天下的莫大侠，为什么要请我喝酒？”
“你认识她么？”莫问抬手指着一旁的珍珠。
“我是叫花子，她是大家闺秀。我又老又丑，她年轻漂亮，我们怎么会认识？”
“那你为何想要杀她？”
此言一出不仅珍珠被吓一跳，就连欧阳娜娜和饭馆内其他的客人也是大吃一惊，不知道莫问怎么会忽然问出这么奇怪的问题。
更令人吃惊的是这老乞丐竟然没有否认莫问对他的质问，不动声色的紧了紧一直夹在臂弯中的竹棍竟然回答道：“莫大侠果然好眼力。”
“我，我跟你无冤无仇，看你可怜巴巴的，好心请你吃鸡。你，你为什么想杀我？！”任谁在听到有人亲口承认想杀自己时，都会有些难以接受。何况是珍珠这样单纯善良的女孩儿。
欧阳娜娜仔细回想了刚才的情形，珍珠跟乞丐唯一一次近距离接触就是在她端着烧鸡出去递给他的时候，难道就是那短短的一瞬间？
这乞丐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当众杀人，而且那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他想要杀人，这未免也太可怕了。
难怪莫问会出声请他进来喝酒，珍珠也是因此捡回一条小命。欧阳娜娜想明白了这些问题之后也是一脸严肃的盯着老乞丐。
“我们的确无冤无仇，不过有时候杀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你，你简直就不是人。”玲珑忍不住破口大骂道。
“做我们这一行的，有今天没明天的确已经不能算是人了。”
“是谁让你来杀我的？”莫问问完了这句话之后又开始不停的喝酒，似乎这个老乞丐要杀的不是他一样。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原来你是个冷血杀手，既然你想杀莫问为什么要牵连无辜呢？”欧阳娜娜这才明白，这老乞丐原来是一个职业杀手，真正想杀的人原来是莫问。珍珠不过是一个无辜的牵连者而已。
“人在江湖，谁又真的无辜？谁又真的该死呢？”
“既然要杀我，又为何迟迟不肯动手呢？”
老乞丐再一次紧了紧臂弯中的竹棍，内心似乎正在做着剧烈的斗争。片刻之后他终于下定了决心，抓起酒坛连续灌了几口之后挥手将酒坛摔在了窗外的街道上，坛子碎了一地，坛中的美酒也淌了一地。
“我的确是想杀你，但是我杀不了你。所以现在你可以杀了我。”
“虽然你想杀我，但是我却不想杀你，但你实在是不应该浪费这陈年佳酿。你可知道这酒是美丽的姑娘请我们喝的？”
“酒已经浪费了，我却没钱赔。”
“你很坦白，我喜欢坦白的人。你可以走了，记住你还欠我半坛好酒。”
莫问仰头喝完剩下的酒，从怀中摸出一枚金币随手扔在了桌子上。然后拉起欧阳娜娜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饭馆。
桌子上的金币好像被人划上去的图案一样，不深不浅的正好跟桌面齐平。老乞丐看着眼前的金币脸上更加的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