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蹊想了想，脸上不自觉浮现一丝笑意，目光明幽如水，他稍稍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声回答道:“宁吧，宁安，安宁，阿蹊只求她健康平安的长大。”
姬幽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地点了点头，应声道：“好。”
话落，眼神又落在婴孩上，柔声唤道:“宁宁……”
次日，二皇女姬宁的名字便入了皇家玉蝶。
——
奉天殿。
右相虞襄行刺的消息很快便被公之于朝堂之上。
姬幽雷霆震怒，下旨将虞家满门抄斩，诛连九族。
虞家很快便被抄家下狱。
天牢。
姬幽看着褪去官服的虞襄，不过而立之年，凌乱的墨发夹杂着明显的白发，虞家背着她做了太多恶事，眼下更是想要谋逆。
她面容冷漠，沉声道:“朕回銮那日的刺杀是右相安排的，右相真是好大的手笔，朕待你不薄，枉朕还给你右相的位置，虞相可真是忠心耿耿！”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事已至此，刺杀不成，虞襄早已猜到这样的结果，她听出了姬幽话语中的讽刺，神情凄然，笑看向姬幽，“是陛下逼微臣动手的。”
“陛下让江尚书彻查微臣贪污的证据，将那些州县的官员一一换上科举新人，也是为了折去微臣的羽翼，陛下早便防备着微臣，即便没有刺杀，微臣也活不了，那么，何不赌一把，万一臣刺杀成功了呢。”
姬幽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轻蔑。
虞襄身形颤抖了几分，缓缓道:“老臣认罪。”
“不过老臣真是后悔，没早些看出陛下的聪明睿智，妄图让陛下做个傀儡皇帝，倒是老臣失算了。”姬幽未登基前她还真不知道魏染言何时也帮上了姬幽，究竟是她低估了姬幽。
虞襄睁大了眼看向姬幽，继续道:“只陛下未免太无情了些，至少微臣曾在陛下还是万人嫌的皇女的时候拥护过陛下，微臣还赔了自己的两个儿子，陛下竟还是想老臣死。”
她送了自己最宝贝的儿子，本打算安心辅佐，可终究还是被帝王猜忌。
姬幽蹙眉，声音更加冷然，“怪就怪你不知足，朕给你高位，不是让你以权谋私的！”
“没有虞家，陛下还是一个连朝堂都进不了的边缘皇女！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微臣早该料到这一天的……”虞襄眯了眯眼，眼神满是不甘与愤怒。
当年她为了支持这位陛下登上皇位，可以说是倾尽所有，付出了无数的心血和代价。然而，如今大功告成之后，换来的却是这般无情的对待。
姬幽嗤笑一声，“没有虞家朕依旧会是南月的皇，而右相没有朕，你也只能坐到尚书的位置了。”
“你收受贿赂，买卖官位，意图谋反，罪大恶极，朕没立刻斩杀你，还留你一夜，已经够仁慈了。”
“不过有一点朕倒是好奇，与你合谋的共犯是谁？单凭虞家，不会有那么多好的箭手供你驱使。”
虞襄笑了笑，原来在这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