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策道,“我还年轻,急什么?”
李素素暗道,林策的朋友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林策家里都不在乎他入不入朝,他们指手画脚什么?
好吧,这里的男人总把入朝为官当成毕生事业的,像林策这样有能力,却不上心的,只是少数。
许凡突然叹气,“先生布置了一个课业,说去岁冬,胡人屡次犯边,对边城百姓烧杀抢掠,抢完就跑,咱们完全奈何不了他们,问有什么办法,能让胡人不敢再做恶?”
方垣道,“这是千百年来的难题,胡人记吃不记打,打退一次,冬日草原上没了粮食,还是会打劫我朝边境百姓。左右断粮饿死是死,抢一波还有活路。”
李素素忍不住道,“咱们为何要等着胡人来抢?为何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许凡很感兴趣,“怎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李素素道,“冬日咱们的军队打不过胡人,是因为咱们没有胡人抗冻,咱们何不主动出击,把胡人的草场当成咱们大祈的练兵场,春夏秋胡人游牧的时候,咱们也去抢他们。”
方垣皱眉,“我大祈乃礼仪之邦,怎能行这等强盗之事?说出去,有损我大祈威严!”
林策若有所思。
是啊,为什么胡人能来抢大祈的百姓,大祈的军队为什么不能反过来抢他们的牛马?
李素素撇撇嘴,“面子重要还是里子重要?边境百姓的命不是命吗?为了一些虚名,任由胡人作恶,在我看来,实在愚蠢。”
许凡扶额,钦佩地看着李素素,“李姑娘,你要是入朝为官,御史定会咬着你不放。”
这一番话,够参好几本了。
林策也笑,“汉时,武帝就打得胡人不敢南下牧马,可见以暴制暴,才是正解。”
李素素意气风发,“对啊,以德报德,以怨报怨,我若是男儿,恨不得上马把胡人杀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胡人敢犯边,咱们就抄他们老家。”
方垣打了个抖,对林策投去敬佩的目光,这样杀气腾腾的女人,他也能拿下。
这位李姑娘,长得娇俏动人,没想到性子如此激进。
实在是外表与性格不符。
许凡被她说得心情澎湃,恨不得弯弓上马,驰骋沙场。
林策猜测,朝中是不是有人跟素素一样想法,想对胡人主动出击?
所以国子监的先生,才会如此问学子吗?
看他们主战还是主和?
方垣欲言又止,他分析道,“打仗是有损耗的,即使想跟胡人开战,也得看国库有没有足够的粮草。”
李素素道,“我就不明白了,不开战时,咱们的士兵就不用吃饭吗?”
“何况胡人能抢咱们的粮食,咱们也能抢他们的啊,只要打胜了仗,胡人的牛羊不是随便我军宰杀。”
许凡故作深沉,“那么问题来了,怎么才能保证我军必胜呢?”
方垣扬眉吐气,“就是,咱们大祈不是打不起,而是怕两败俱伤。”
李素素叹气,“咱们大祈就没有战无不胜的大将军吗?”
林策勾唇笑,素素还是想得太天真了,要是大祈有一支战必胜的军队,朝中就不会有主和派。
主和派其实也是怕战败,我军伤亡惨重,才不愿意主动开战。
昔日的庄家军,随着陛下征战天下,也曾战无不胜,令外敌闻风丧胆,最后一场战役,还不是遭人暗算,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