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愤愤不平地跟王氏这么絮叨，王氏揉了揉额心，轻叹了口气，“嬷嬷，你想多了，素素不是这样的人。”
她亲眼看大的孩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还不知道吗？
王嬷嬷可能是年纪大了，总是恶意猜测她夫君的妾室，及妾室所生的一双儿女。
她自小接受的教育告诉她，只要妾室安分，庶子女没有坏心，他们越出色，以后就能成为自己儿女的助力。
打虎不离亲兄弟。
她改变不了王嬷嬷钻牛角尖的想法，只好转移话题。
“嬷嬷，你说我要不要把明月楼重新开起来？”
自从回了长安，她就在着手购置产业，当初离开，没想到那么快能回来，长安的产业能卖的，都卖掉了。
如今素素都开了一家玩具铺子，她还没有想好，做些什么生意。
她是想做生不如做熟，还是做回之前的老本行，开家酒楼。
只是当初的明月楼已经卖了出去，要开酒楼，就得重新选址。
再则，这个铺子要是买下来，她钱恐怕不够，不买下来，又怕做起来了，铺子主人不再续租。
想起昔日的明月楼，王嬷嬷更加咬牙切齿，“小姐，若不是素素小小姐，当初您的嫁妆明月楼，就不会被封！”
王氏皱眉，“嬷嬷慎言！”
“当初在明月楼上新菜式，是我同意了的！当时明月楼已经濒临倒闭，是素素看我苦恼，潜心钻研了好几个月新菜，让我试了菜，我同意在明月楼上新菜试试，才让明月楼起死回生。”
“后来出事，那是个意外！”
“你不能只记素素带来的危机，忘了她的初衷！”
王嬷嬷口服心不服，却是没再多话。
她还是觉得，妾生子女要是比嫡出更出色，早晚一日会把嫡出的比下去，到时候她家小姐在府里还有什么地位？
也就她家小姐心善，对赵氏一双子女也视如己出。
赵氏这些年是老实乖觉，谁知道她是不是装作如此！
她要真是个老实的，怎么会勾得老爷纳她进府？
小姐在她进府之前还一点风声没收到，连她的来历也一无所知！
只怕这赵氏忍辱负重这么多年，所图非小啊！
不然亮哥儿怎么会出生？
王嬷嬷满心都是对妾室的阴谋论。
李素素对此一无所知。
她突然想见见林策，就去了安定坊。
进了宅子就闻到淡淡的血腥味，门房给她开门的时候，也没说出事了啊？
她不由得加快脚步，来到他们经常呆的院子里，就看见林策玉树临风地站在墙角，给她的蔷薇浇水。
听见她的脚步声，林策含笑回头，眸子里盛满了星光。
李素素皱眉看他，他白皙俊俏的脸庞比往日更加苍白，唇色也不及昔日红润，少了些血色，她嗅了嗅空气中传来的丝丝血腥味，担忧地看向他，“你是不是受伤了？”
林策放下木制花洒，扬眉勾唇一笑，“轻伤而已，不碍事。”
“中午想吃什么？我让蔡嬷嬷准备。”
李素素拧着眉，几步走到他身边，拉着他细细打量，看不出什么来。
林策让转身就转身，让转圈就转圈，在他脸上丝毫看不出一丝痛楚。
“所以伤在何处？”李素素问。
林策含笑逗她，“要不要把衣裳扒开让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