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赛飞儿和阿格莱雅离开后，林羽在回去的路上，向身旁的黑塔询问着。
“黑塔，你怎么看那女子刚刚说的那番话？”
“怎么看？站着看呗，还能怎样？”黑塔抬眼望向前面，随口应了一句，脸上一副满不在乎的散漫模样，脚步依旧不紧不慢地向前迈着。
“我的意思是，她在说为什么这里会有陆地的时候，你当时想的是什么？”林羽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对黑塔这副故作轻松的态度既好气又好笑。
他实在觉得那女子的这个疑问太过反常。
黑塔听了这话，脚步稍稍顿了顿，脸上的散漫神情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凝重的沉思之色。
“说实话，这世间有陆地，她却像从未见过一般，满眼的陌生与疑惑。”
“我琢磨着，她会这般发问，或许意味着她之前所处的环境极为特殊。”
“你还记得吗？当初预知之神和生命之神死亡后，两道光柱从他们身上爆发而出，直直射向天空，那场面太过震撼，当时我们都被惊到了，满心疑惑却无从知晓那光柱究竟意味着什么。”
“如今结合这女子的怪异表现，我不禁怀疑，很有可能在那遥远的天空之上，还有人类从未涉足过的区域。”黑塔顿了顿，“说不定，她就来自那里，一个与我们脚下陆地截然不同的天空之地，所以才对陆地如此陌生，在她原本的认知里，或许根本就没有陆地的概念。”
林羽听了黑塔的话，不禁微微点头，他也曾隐隐有过类似的想法，只是一直不敢确定，如今听黑塔这般条理清晰地剖析，心中豁然开朗，却又被更多的未知笼罩。
“你说得有理，若她真来自天空，那事情可就愈发复杂了。”
黑塔叹了口气，“她失忆这件事也相当可疑，就算是经历了净化，也不至于把所有记忆都清空了吧？除非..”黑塔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光亮，“除非她的记忆是被刻意抹去的，可又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
“有没有可能是生命之神沾染了那黑暗能量后，增生出一个新的人格，那人格将之前的生命之神给夺舍了？”
“嗯..这倒也不是没可能..或许生命之神当初被黑暗能量侵蚀，整个人变得癫狂暴躁，完全失去了往昔的神性，在那种极端状态下，她的意识深处或许真的会因为黑暗力量的扭曲作用，孕育出一个全新的人格，就像一颗毒瘤，在悄无声息中蔓延生长。”
“而且这个新人格为了彻底掌控局面，极有可能会设法抹去原主人格的记忆，将生命之神过往的一切认知、情感都据为己有，如此一来，也就解释得通为什么她现在会失忆得这么彻底。”
林羽微微点头，“但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新人格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它费尽周折抹去记忆、占据身体，总不会仅仅是为了抓住风堇夺回力量吧？，但如果是为了要夺回力量，为什么不对她被封印的权柄下手呢？”
“还有，我们唤醒的究竟是原生命之神残留的意识，还是这个新人格的伪装？”
“你的问题好多。”黑塔冷冷地看向林羽，她的语气里透着一丝不耐，脸上带着些许冷淡的神色。
其实，黑塔心里又何尝不是同样被这些问题困扰着，只是此刻面对林羽连珠炮似的追问，她一时也理不出个头绪，便下意识地用这样的态度回应了。
林羽听了黑塔的话，微微一愣，随即苦笑了一下，他知道黑塔并非是真的厌烦，只是大家都被这棘手的情况弄得有些心烦意乱罢了，“我这不是着急嘛，这事太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