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今日学校有贵客登门啊！”
门外响起了一阵笑声，推门而入的正是华大如今的校长龚轻鸿。
陆之维立刻起身，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这位华大校长算是他导师的同门，从辈分上来说喊一句师叔也行，不过陆之维一直没敢这么叫过。
没错，这位龚轻鸿龚校长也是物理专业出身，曾获得过长江学者及领军人才等荣誉，也担任过国家重点实验室主任，不过他研究的方向主要是光学以及计算机相关方面。
秦衡也起身迎接，毕竟是校长嘛，总要卖个面子。
反倒是钱局长神色淡淡坐着没有起身，似乎他并不太满意谈判时突然多出一个人来。
龚轻鸿大踏步走进办公室，见到秦衡和陆之维二人也是满脸微笑扬声道:“你们两个可真是我华大的福将啊，不声不响的给我带来了一个这么大的惊喜，要知道能源局的钱局长那可是提灯难寻的稀客啊！”
钱局长仰着头很是不爽的开口道:“你个老龚少在这里阴阳怪气的，不就是以前你找我办事没有见你吗，这种事也就你这个小心眼才会记上这么久。
今天我来是奔着超导实验室来的，你少给我在这里搅和，有什么账咱们私底下酒桌上再算去。”
秦衡眨了眨眼，看起来这两位关系不一般啊。
龚轻鸿闻言也是轻声一笑，自顾自的拉了一张椅子坐到了钱局长面前，看着他此时的模样不禁打趣道:“急了急了，如此一看今天我还真是来对了！”
“你！”
钱局长本想还嘴，但又忍了下去，最后沉声道:“我这次来只为公事，还请龚校拿出相应的态度出来，不要夹带个人感情。”
龚轻鸿听到钱局长这样说，脸上的嬉笑也是淡去了几分，神色正经道:“既然如此，那就说说看谈到哪里了吧？”
陆之维立刻跳出来搭话道:“正在谈论用哪种合作方式。”
随后陆之维将钱局长的说法复读了一遍，特意讲给龚轻鸿听。
龚轻鸿听完后沉默许久，手指有规律的在敲击桌面，显然是在思考什么，然后看向钱局长问道:“由能源局出资建立企业，你们是只提供一笔钱还是既提供钱也提供人？”
钱局长反问道:“你觉得呢？”
龚轻鸿微微一笑道:“为了省事，我自然希望是后者。”
钱局长眼皮直跳，没好气的说道:“想什么好事呢，我上哪给你找这么多人去！”
龚轻鸿摇头道:“如此看来钱局长为民办事的诚意还是有些不太够啊，给一笔钱和一个虚有其表的空厂就想拿走我们华大实验室重要产品的五年专利，要知道这可是最重要的五年红利期啊！”
钱局长咬牙切齿的反驳道:“可我们能源局也是一分没挣，给你们钱还给你们办厂，最重要的是专利产生的利润可都是归你们的！”
龚轻鸿不认同这个观点:“如果我们将专利授权出去，不通过你们能源局同样可以赚到这笔钱，而且更快更直接不是吗？”
钱局长话哽在喉间，一时竟无法反驳。
龚轻鸿继续道:“将专利给能源局，你们能源局拿着专利出去推广并且定制标准，看起来你们不仅没赚钱还付出了不少心血，但其实你们能源局收获了两个好处。
一者就是名声政绩，这些不用多说。
至于二者…………行业标准本身就是一种权力，掌握权力之后想捞好处的手段简直不要太多了。
所以别拿这些把戏来唬小孩子了，还请钱局长拿出相应的态度出来，不要夹带个人利益在公事当中。”
好家伙，原话奉还寸步不让啊。
秦衡忍不住吸了口凉气。
这两位话语当中的交锋实在太精彩，让他叹为观止的同时也大开眼界，原来里面的门门道道居然这么多，看来自己的阅历还是太过浅薄了一些，根本比不上钱局长和龚校长这两位人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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