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徐氏了,张平安也很不解。
官媒一般只说和官亲,包括皇亲国戚和各个高门大户,说亲也都是请官媒。
《诗经·豳风·伐柯》曰:“伐柯如何?匪斧不克。取妻如何?匪媒不得。”
足可见官媒的重要性。
达官贵人间的婚姻嫁娶离不开她们。
这位宋媒婆也没多寒暄,笑了笑,便开门见山道:“我是媒人,今日来,自然是想给令郎说和一门好亲事了。”
徐氏和儿子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没有被馅饼砸中的喜悦,反而满是惊疑不定。
“令郎已年满十六,又有举人功名,现在正是说亲的好时候啊,据我所知,令郎两个未出阁的姐姐也都已定亲,近期就要成婚了,于情于理,令郎现在定亲都再适合不过了”,宋媒婆乐呵呵继续说道。
只当没看见徐氏二人间的眉眼官司。
她也是受人之托,不然是万万不会来这籍籍无名的举人府上说亲的。
徐氏忐忑地问道:“不知道说的是哪一家的女儿呢?”
张平安也眼带询问。
宋媒婆抚了抚鬓角,依然乐呵呵的:“是城东钱家三房的嫡次女,年芳十五,钱家是临安城有名的名门望族,估计张举人也听说过,钱小姐从小都有专门的嬷嬷教导,生的是知书达理,温婉贤淑,才子佳人乃一对佳偶,最是相配不过了!”
张平安凝眉道:“莫不是拱辰大街上的钱家?”
“呵呵,正是”,宋媒婆笑道。
徐氏还不知道这钱家是什么来头,看儿子认识,不由得问道:“儿子,你知道这家?”
“娘,钱家是真正的累世名门望族,高门大户,咱家和别人比起来差的太远了”,张平安摇了摇头。
随后正色对媒婆道:“不知宋媒婆今日为何会来我们府上呢,这门第差距你不可能不清楚吧?”
宋媒婆常年在高门大户里行走,早就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脸皮也厚,对张平安这话早有准备,端起茶杯喝了半杯茶,才慢悠悠道:“来你们府上自然是有缘由的,这钱小姐的情况我也不瞒你们。”
张平安做了个洗耳恭听的手势。
宋媒婆继续道:“钱小姐本是这次被钱家选中了去宫里选秀的,奈何身体不好,没选上,现下已经从宫里回来了,这女儿家花期短,耽搁不得,钱老爷便托我尽快给说户人家,又闻张举人你品貌过人,家世清白,年龄也合适,这不就过来跑一趟嘛!”
“纵使钱小姐身体不好,钱家想找个好女婿恐怕也轻而易举吧,这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怎就砸我头上了?”张平安心中纳闷儿。
“说明张举人你运道好啊,旁人可没这运道”,宋媒婆闻言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她说媒经验丰富,知道今日第一次上门肯定不会这么快有结果的。
便起身道:“你们自己好好考虑考虑吧,钱家那可是多少人想攀都攀不上的,你家要是和钱家结了亲,往后可都不用发愁了,张举人学业上再进一步也是指日可待,我等你们的信儿,后日我会再来。”
徐氏虽然还一头雾水,看媒婆要走,也不敢怠慢,连忙送人出门。
“张夫人请留步”,宋媒婆笑道。
然后出门坐上自家马车走了。
“乖乖,一个媒婆都坐上马车了”,徐氏关上门嘀咕道。
又问儿子:“儿子,那钱家到底什么来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