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彦的脸上如暴风雨过境般闪过屈辱之色,但那双眼却好似寒星般坚毅。
他强撑着底气,仿若寒风中挺立的青松般说道:“我以后会从工地洗过澡后,再回来,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工地的工钱如汩汩清泉,是现结的,而且比在餐厅打工挣得多。
另一个室友有些看不过去,他的话语如春风拂面:“没事,我说方明彦,工地太辛苦了,身体会吃不消的,要不,你看看有没有家教之类吧,那个挣得也不少。”
方明彦笑而不语,现在的他犹如初出茅庐的小牛犊,一般好点的家长,都会选择大二,或者往上,还有研究生之类的,再加上,他的成绩也只是中等偏上,如那黯淡的星辰。
王一凡笑的前仰后合,“就他这样,怕不是带人家孩子,反正我是不会找这样的家教的。”他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剑,直直地刺向方明彦,把“带坏”两个字上特别加重了语调。
方明彦有自知之明,如那被寒霜打过的秋叶般,没有底气反驳,只抿着嘴沉默不语。
谢知力看着方明彦已经出去了,对着另两个室友,挑着眉说道:“我听说,方明彦的爸爸给他娶了个后娘,从初中就不管他了,他也是可怜,很小就开始自己挣钱读书了,在学校里,很多同学都听说过他,一凡啊,他也是可怜人,以后少说两句吧。”
王一凡脸色沉沉,有些难看,“他可怜管我什么事啊,又不是我造成的,我只知道,他每次从工地回来,那灰尘啊……还有,我就看不惯他,明明穷得要死,一副清高的样,好像自己多了不起。”
“我看是因为钟秀喜欢他吧,你小子喜欢钟秀是不是?”
王一凡跳脚,“说什么呢,秀秀才不会喜欢那样的穷鬼呢,她眼又不瞎。”
站在一旁的吴宣与谢知力相视一笑,心中都明白,这王一凡就是喜欢钟秀,而钟秀喜欢方明彦。
开学才多久啊,那钟秀已经表白了好几次,但方明彦那小子,就是个不识趣的,只一句:“不好意思,我还要去打工挣学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