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少言拿起糖果，指尖轻捻，将糖纸捻开，将糖果含进嘴里。
苍凛风掌心向上，乖乖等待着糖纸放到他掌心。
但这次宋少言却没有将糖纸放到他掌心，也没有将它扔掉，而是自己攥在手里。
他轻轻蹙眉，“苦的。”
苍凛风连忙弯下腰来，将掌心放到他嘴边。
“吐。”
宋少言微微张嘴，让苍凛风能看见那颗糖果。
苍凛风怔怔的看着宋少言。
宋少言见他这么笨，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随后抬手环住他的脖子，身子微微前倾，吻了上去。
将糖果渡到他嘴里后，他才松开。
苍凛风感觉到嘴中甜意，喃喃道：“甜的。”
宋少言一巴掌拍到了他脸上，发出清脆的“啪”得一声。
“苦的甜的都分不清了？”
苍凛风抓住他打自己巴掌的小手手腕，脸凑过去，蹭了蹭。
“苦的，是苦的。”
什么毁灭世界，什么贪婪邪念，在这颗苦苦的糖果下化为了泡沫，在脑子里一点儿也不剩下了。
他舍不得将糖果吃完，但一颗小小的糖果，几分钟也就消化完了。
但嘴中“苦意”淡去，苍凛风那猩红的眼尾似乎浮上了一抹委屈。
“没了。”
他低喃着，压抑着几分哭腔。
宋少言嘴角抽了抽，“糖吃完了就没了。”
他的目光落在那张金色椅子上，“那椅子是做什么的？”
苍凛风睫羽轻颤，低声解释道：
“控制金椅，连通了所有人体内的植入芯片。”
宋少言呼吸一滞，只觉得心口都在泛疼。
这苍凛风是怎么回事，都快要走到大结局了，他竟然想毁了整个世界！
“你……疯子。”
他实在是没忍住骂了出来。
苍凛风并不否认，他甚至还干脆的承认了下来。
“我是个疯子。”
“从看到阿言的那刻起，我的灵魂都在叫嚣着占有与毁灭。”
他胆大妄为的伸出了手，将宋少言抱在怀里。
“当那些念头升起时，我的人生便出现了惊喜。”
他的人生道路一眼就能看到尽头。
直到阿言的出现，他的道路便被一层雾蒙住，他看不到自己该走向何方，于是他朝着所有人甚至是所谓的命定道路向前走。
他成功了。
但这并不是他真正想要的。
当最后一只裂缝怪物消失在他面前时，苍凛风才恍然意识到，当那个青年出现在他生命里的那一刻起，他真正想要的，从始至终都只是他而已。
他想要和阿言在一起。
无论是以生的姿态，还是以死的毁灭。
回想过往种种，苍凛风低头，竟是亲吻上了宋少言的眼尾。
“让那些怪物聚集在一起的，也是阿言对不对？”
“当年那个在暗处让我挥刀的人，是阿言对不对？”
他不需要他回答，便已然知晓了答案。
明明阿言比他厉害，比他幸运，比他心怀天下，可偏偏所有人都说救世主是他。
明明最能带来希望的人，是阿言才对。
这个世界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既然是错误，那便一起毁掉好了。
毁灭欲再度升起，压抑逼仄的气息席卷而来。
那落在宋少言眼尾的唇带着彻骨的寒意，让他不由得伸手抓住了苍凛风的胳膊。
而后，翻身而起，将人按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