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有修士低声交谈，讨论着云溪城，张小开将他们交谈的内容一字不落的收入耳中。
“云溪大帝叫做战九歌么”。张小开默默念道。
当念到“战九歌”时，他身上有神奇的感觉，仿佛有人在窥视。他心中一惊，神识尽展，扫向四方，却什么都没有。
这时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妪带着一位妙龄少女走来。老妪低垂着眼皮，拄着拐杖，脸上不怒自威，让人不敢对视。她扫了一圈坐落着的修士，最后拉着少女来到张小开身边坐下。
少女摸约十四五岁，穿着烟绿色月衫子，眨着大眼睛打量张小开，样子十分天真无邪。
张小开本想回以微笑，察觉自己戴着面具，只是眨了眨眼睛给予回应。他猜测对方只是对面具图案好奇。
冰神道果小时候的雕刻，实在有些乱七八糟，一个小女孩在驱赶三只野兔，假如他不仔细辨认实在看不出是什么。
但他不嫌弃，那算是他一份珍贵的回忆，而且他察觉面具非常神奇，戴上以后能与他脸形吻合，似乎还能遮掩气息。
少女抿了抿嘴，最终没有开口，她不再打量张小开的面具，安静的坐在老妪身边。
不久，场中出现了一名管家模样的中年人，带着六位随从，是青州派的人。
中年管事环视全场，吆喝道：“通往云溪城的阵台即将开启，登阵台需要缴纳十万枚灵晶。”
“十万枚！”有修士小声抱怨，但依然交出了灵晶。
张小开默默数了一下，足有四十多人前往云溪城，老妪和少女也是其中之一，大部分修士都隐藏了修为，感应不出境界。
中年管事来到张小开身前，见到张小开穿着布衣，并没有什么灵力波动，又没有长辈同行，显然是一位苦修者。他露出鄙视之色，满是嘲弄之意，“十万枚灵晶，否则离去！”
张小开也不说话，静静的从铜戒里翻出灵晶交给中年管事，给过之后安静的坐着。
灵晶，他本来没有，但是他杀得那些人有！
中年管事接过灵晶，抛了抛收入纳戒，见张小开不反驳，觉得无趣，“只怕又一个送死鬼！”
阵台终于要开启，张小开看了一眼暗卫所在的方向，相距这里已经上万里。
“但愿我感觉错了。”
他跟随众人踏入阵台，繁复的道纹闪烁，光芒笼罩，瞬间撕裂长空，没入远方。
就在这时，有一道人影从虚空中踏出，张小开瞳孔收缩，他能感觉到那人刻意隐藏了气息，但无疑是暗卫！
“果然来了，暗卫中有宇外生灵！”这一刻，他通体冰凉，暗卫到底是不知情，还是说与这些生灵勾结在一起！
他想得很多，这正是他突然极速离开的原因。
他瞥见青州派的修士前去交涉，不知道说了什么，那人影没有出手，又隐入虚空不见。
张小开大致猜测阵台开启无法逆转，现在他们已经在虚空传送之中，这须臾功夫已经不知远在多少万里。
“将来，还有将来吗？”张小开收回心神，默默盘坐在一个角落。
他轻轻摩挲着铜戒，看了一眼左手的青铜指板，心中长长叹了一息。
“征途还长着，多少古史迷雾需要去拨开，如果没有未来，那我杀出一个未来！”
他目光渐渐坚定，道心如磐石，无敌的意志慢慢萌发。
此刻，张小开整个人有了很大的变化，盘坐一角中，同行的修士感应不到这个人的存在，却能看得见。
闭着眼睛养神的老妪豁然睁开看向一角的张小开，随即又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