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炎泽灵域，晏琅就近来到了重馥城。
这里是摇落生活的地方。
晏琅想要知道关于这里的一切事物，是再简单不过。
夕阳的余晖洒在重馥城的街道上，给这座古老的城池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
街道两旁的店铺陆续点起疗火，炊烟袅袅升起，空气中弥漫着饭材香气。
晏琅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步履轻盈，仿佛与这尘世的喧嚣格格不入。
“主人，我可以回去见我娘一趟吗？”
晏琅刚进入客栈房间，跟着她来到簇的摇落就声开口询问。
她已经适应了自己的新身份，完完全全成为了晏琅的阴灵。
晏琅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窗边，轻轻推开窗户。
晚风吹拂过她的面颊，带来一丝凉意。
晏琅望着远处逐渐暗淡的际，微微勾唇，“不出我所料的话，在你被赤峰望带走之后，你娘应该就已经死了，你确定要回去吗？”
她着，从储物戒内拿出一枚丹药服下。
跟在她身后的摇落闻言，身体微微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她低下头，手指紧紧攥住衣角，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那……”她张了张嘴，声音颤抖，似乎还想些什么。
晏琅直接打断她的话，语气淡漠，“死太久了，神魂早已离体，无法炼化阴灵。”
她猜到了摇落想什么。
果不其然，随着这话一出，摇落的眼眶瞬间红了。
一滴泪无声地滑落，她弯下腰，蹲在地上，双手紧紧抱住自己，身体微微颤抖。
她的肩膀轻轻耸动，仿佛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悲痛。
屋内一片寂静，只有摇落低低的啜泣声在空气中回荡。
半晌，晏琅没有什么反应。
“呵……”一声轻笑在屋内响起，打破了沉默。
晏琅催动着丹药药效发挥，面色淡然的看向发出笑声的摇落。
摇落的笑声起初很轻，随后越来越放肆，仿佛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哈哈哈……死得好，死得好啊！”她的笑声中带着一丝疯狂，眼中却满是泪水。
她仍旧蹲在地上，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入皮肤。
晏琅静静地看着她，眼中并未因此掀起半分波澜，冷漠淡然。
仿佛在看一场早有预料的戏码。
摇落的笑声渐渐变得嘶哑，最后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她抬起头，看向晏琅，“我还以为，主人会安慰我呢。”
稚嫩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符合这个年龄该有的语气。
“我看起来不像那么善良的人吧？”晏琅微微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的确不像，毕竟主人可是毫不留情，一剑将我刺穿，杀死在那座宫殿里。”
摇落歪着头，笑吟吟地着，转而又露出几分伤心之色，低声道：
“那是我第一次进到那么美的地方，什么东西都是我不曾见过的，不配触碰的。”
“死在那里，大抵是你唯一的幸运。”晏琅一点没被她伤感的话语影响。
出口的话，怎么都不像是一个正常人会的。
摇落却笑了，笑着朝晏琅下跪叩拜，“成为主饶阴灵，是我毕生之幸。”
晏琅低头看着她，抬手将人扶起：“可别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