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琅从未掩饰过自己对外人的戒备心。
信任才需要表现，不信任理所应当。
但这是除了云渺宗的人以外，第一次有人直接当面说出此事。
“乌清杨，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盯着乌清杨道。
难得把心里话一口气说出来的乌清杨脸色微僵。
“这、这话什么意思？”他结巴起来。
晏琅一手抓起怀中的符纸，“你可知你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很虚浮于表面，像是在刻意营造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一样。”
“你这丫头莫不是吃海货吃傻了，说得什么乱七八糟，老夫就是这样的人，什么可以营造…哎呀！不跟你说了！”
乌清杨甩甩袖子朝着里头走去。
留下晏琅一人，拿着一手符纸，静静回头看着他所在的方向。
——
那日之后，飞舟上莫名陷入一种诡异的气氛。
乌清杨时不时偷看晏琅。
晏琅却再没有多问，只一心沉浸在修炼之中。
一路抵达苍澜州地界。
乌清杨看着晏琅还在修炼，苦恼的揉了一把乱糟糟的头发。
“死丫头。”他暗骂一句。
晏琅却像是听见了似得，忽然睁开眼。
吓得乌清杨连忙转身。
“到了吗？”晏琅轻声问道。
“到了到了，你打算去哪？”
乌清杨背对着身回答，语气不大自然。
这是这些时日以来两人头一次说话。
晏琅起身看了眼窗外景象，底下已经不再是一片蓝，陆陆续续出现各种平原。
西苍澜多平原，平原之上妖兽族群极多。
晏琅想了想，拿出地图看了眼，将视线定格在距离万兽莽原最近的兽影迷踪林。
“兽影迷踪，这里。”
晏琅将地图送到乌清杨面前，标上了地方。
“行。”乌清杨闷声应了句，充当好工具人，开始往兽影迷踪林飞。
在苍澜州上空飞上三日，两人这才抵达兽影迷踪。
从上空往下看，兽影迷踪林白雾缭绕，无法在上空选定一个合适落地的地方。
两人干脆在半空中下去。
将飞舟一收，晏琅收捏飞行符，乌清杨则直接纵身一跃而下。
两人一前一后往林中飞去。
穿过雾气重重，直入林中。
刚一落地，晏琅就听到身边传来一声：“哎哟！”
顺着声音来源望去，一眼就看见把自己挂在树枝上的乌清杨。
她疑惑的挑起半边眉。
眼看乌清杨顺着树枝一个翻滚，在空中转了一周成功落在她身边。
“你在…耍杂技？”晏琅迟疑道
乌清杨伸手将头顶的树叶摘下来，“呸呸呸，你才耍杂技呢，老夫是一时没看清。”
晏琅扯了扯嘴角，这哪里像个洞虚镜大能？
不过有件事她倒是一直疏忽了。
乌清杨与她在飞舟同行的这段时间，修为似乎隐隐出现退步的痕迹。
总不能是操控了几个月飞舟，就将自己的修为输倒退了吧？
她心中挂了个疑影。
乌清杨站稳脚跟后深吸了口气，朝四周张望几下，有些可惜道：“怎么没灵兽啊，我还想着能吃顿烤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