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造船企业，经常低头不见抬头见。
看到是福宇造船厂一个高管的号码，老刘原本就烦躁的心更添几缕不耐。
“老李，你是不是想看我笑话！”
“哈哈，我是给你送福利来了，怎么会看你笑话！”
“福利？啥福利！”刘厂长抬头看了看闹哄哄的办公室，疑惑地问道。
“你说话方便吗？”
对面似乎要谈论什么机密，刘厂长起身来到里屋。
“啥玩意儿？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们想都别想！”
听到福宇要接收他这边的熟练工，刘厂长一个劲地推辞。
“我告诉你，老李，就算我死了，从泰山上跳下去摔死，我也不可能同意的，飞鸿造船厂是我们通南人民的宝贵财富，我不允许你们糟蹋了它！”
“如果我说，进来的每个人都能获得一套福利房，工资是原来飞鸿的1.5倍呢？”
对面的声音充满了诱惑力。
“老李啊，我们都是组织的干部，只要是有利于职工的事情，我认为我们都应该去尝试一下，对了，冒昧的问一下，我和书记你们咋安排？”
和之前的慷慨激昂，义正言辞不同。
此时的老刘，一脸和煦的笑容，说话的声音充满了谦卑。
“新的集团缺的就是有经验的高管，位置多，没人，这才是我们目前的问题！”
老李说完便挂了电话。
这边的老刘握着电话的手有些颤抖。
“LGb，劳资也要当资本家了！”
“万恶的资本家，呸，我与资本不共戴天！”
“年薪？股权？”
发泄完自己的情绪，老刘坐在椅子上平复了片刻。
从窗户上看着外面依旧在吵吵闹闹的工人们。
“付出了大半辈子，临老了被抛弃了！江东？通南？呵呵！”
......
辛辰不明白工人们为什么那么激动。
他就不一样，爱咋咋。
只要能一直研究自己钟爱的大船船，在哪都行。
卡着点回到家，刚进家门，就看到妻子满脸铁青坐在沙发上。
厨房冷冷清清，桌上空空荡荡。
“怎么啦？谁惹你生气了？”
辛辰性格温和，也不忍心责怪妻子，反而安慰道。
“我们离婚吧！”
“咔嚓！”
刚刚拿起的水杯摔了个稀巴烂。
“为什么？”
辛辰的嘴唇微微抖动，手足无措看着妻子。
“我已经听到消息了，飞鸿要倒闭了，你也即将下岗了！我不希望我的孩子在一个下岗工人的家庭长大！”
“下岗？我是不会下岗的，我有技术！”辛辰典型的书呆子，他认为只要自己有研究成果，就不会被下岗。
“技术？屁的技术，辛辰，你醒醒吧，这已经不是在学校里了，你的硕士、博士学位甚至比不上一个烈士证明，我和孩子跟着你，有什么未来可言？”
“可是......！”半天说不出话来。
看着家里泛黄的墙壁，陈旧的家具，辛辰就算再自信，也不得不闭上了嘴。
“明天就去办手续，我会给龙龙找一个好的家庭，接受良好的教育，当然，我也不会给他改姓，这点你放心！”
妻子起身收拾东西，几分钟后便离开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