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的。”
“齐宿……”
“我一直都在。”
每次叫一声,齐宿就摸摸她的脑袋,沉稳地,坚定地回应,她就又往他颈窝缩了缩。
齐宿莫名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只幼猫崽崽不停地唤。
一般被这么叫,肯定是饿坏了。
他还惦记着她没吃晚饭的事儿。
谁料小猫唤着唤着他又睡着了。
齐宿叹了口气,头贴着她的脑袋,依偎着,疼爱着,宠溺着,自己的独崽崽。
隔着布料拥抱的两颗心,跳动着离彼此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你还来首都吗?】
一条消息弹进来。
ZN:【不去了。】
对面沉默了五秒。
萧老板:【所以你今天逗我玩呢?】
萧老板:【齐宿!老子一直在机场等你呢!!!!】
萧老板:【姓齐的绝交!老子都打算跟你干票大的了,结果你变卦了,这次我要先拉黑你!!!】
齐宿把他弹过来的语音电话挂断,打字。
ZN:【我发现我之前太冲动了。】
萧老板:【……】
萧老板:【你才发现?】
今日白天齐宿突然打电话来,听完他计划萧骋认为他疯了。
他想弄死弄烂崔商,再弄死几个薛家人。
并且做了不算特别周密,但迅速的计划。
不是疯了是什么???
按理说,接到朋友这种询问薛家人行程的求助电话,萧骋应该把他直接扭送医院,联系顶尖医生看看他的脑子。
但,说实话齐宿这圣父该死的有人格魅力。
也就是说,他有能让人心甘情愿给他卖命,陪上一切的能力。
曾经想要欺负他的邵扬是,被他帮助过的萧骋也是。
所以,确认他不是在开玩笑的萧骋一拍大腿:“干!我回去给我家老头下跪也要给你小子请最好的辩护律师!!”
萧老板:【谁让老子欠你的!】
萧老板:【我真是服了,不止这辈子,我上辈子也欠你的,你就是我祖宗!!】
ZN:【:)】
萧老板:【(中指)x10】
齐宿不跟他开玩笑了。
ZN:【我是说认真的,我现在感觉特别幸福,我不能去坐牢,也不能让知恩坐牢,计划还是要变一变。】
还在气头上的萧骋不屑打字。
萧老板:【她薛知恩怕个屁,她不会坐牢,坐牢的只有你,你就咸吃萝卜淡操心去吧,你个脑残舔狗粉!】
ZN:【也不是谁都能当她的舔狗。】
萧老板:【……】
萧骋无法反驳。
这倒确实。
不对。
现在这是重点吗?!
萧骋嘲讽他。
萧老板:【她可以简单粗暴,然后直接逃出去定居,你知道她妈在境外给她布置了多少产业吗?陆家很多重心都在国外。】
萧老板:【她肯定怎么活都能潇洒,你把自己跟她放在同一条水平线上才是笨!别让人拿去当枪使了!!】
在这方面,齐宿不觉得薛知恩跟自己有什么不同,她也是人,眼泪是热的,身体柔软,体温温暖,会哭,会心碎。
ZN:【如果她能把我当枪使就好了。】
萧老板:【……】
ZN:【我想成为她手里的‘枪’你有教程吗?】
萧老板:【……你真是】
萧骋觉得他没救了。
他插着腰好好呼吸了一圈,才没对他这个知恩脑兄弟破口大骂。
鬼才不骂!
他要骂死这个傻*!!!
齐宿把他的夺命连环call都挂断了,萧骋意识到什么。
萧老板:【薛知恩在你身边?】
ZN:【嗯。】
ZN:【她在睡觉。】
炫耀似的,齐宿红着耳根悄悄拍了一张照片。
照片很抽象,看不见人,只有叠在一起的两处衣角。
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被黑色的衣衫压着,勉强可以看出是两个人抱在一起。
萧骋:“……”
他这恩爱秀得够隐晦啊。
没有高智商和高视力还真看不明白。
萧老板:【你这算个屁啊?人脸呢?!】
但就拍了这儿,齐宿都已经脸红心跳得不行了。
炫耀了十来秒他就撤回了。
不给看。
薛知恩的衣角也不给看。
气得萧骋又扣字骂了他几句。
骂完后,萧骋问他怎么打算。
齐宿没说话,怀里的人儿真切,温暖到他不愿意打破这份安宁。
手机一震动。
萧老板:【你要不问问她愿不愿意带你走?】
屏幕黯淡快要熄屏时,这条消息映入齐宿眼帘,把他的瞳孔都照亮了。
走?
ZN:【走去哪儿?】
萧老板:【随便啊,不管是把你带回首都,还是把你一起带出国,远离是非。】
齐宿沉默。
他还是太敢想了。
他都没敢想这些。
……
一大清早,小小的县区医院就很是热闹。
找女儿快找疯的云姿跌跌撞撞从豪车上下来,却被拦在了外面。
“让开,看清楚我是谁,你们怎么敢拦我?!”
“我们还没有接到小姐让人靠近的命令。”
“那里面是我女儿!!”
下属公事公办:“您想看望病人,还是先请去请示小姐。”
她去看她的孩子居然还要去请示那个贱人的女儿?!
云薇儿生死未卜,如今她还被拦云姿几乎要疯了。
她恶狠狠地将一巴掌朝下属甩去,怒骂:“陆筝都死了,她的狗还放出来乱咬人!”
下属是练家子,轻而易举攥住她的手腕,云姿吃痛地变了脸色,她当上薛夫人她想扇谁巴掌谁不得乖乖受着?
“放开我!你们真是反了天了!”
下属放开她,仍是那套说辞:
“就算是薛总来了,我们也只听小姐的指示,请您去请示小姐。”
陆筝的人,对薛家现今掌权的,尤其这位云夫人,尤其不喜。
身后那些人瞥向云姿的余光无一例外地不善。
她匆匆赶来,没带多少人,根本没法硬闯,甚至情况还会很危险。
她冷静些,脸色沉得像锅底。
怎么可能去求薛知恩那贱人。
云姿打电话求助,薛景鸿的电话又是无法接通。
从薛知恩失踪开始,他也像失踪了一样,两耳不闻窗外事,窝在公司,家也不回,人基本也见不着。
云姿暗骂一句,将电话打到了薛老太太那儿。
清早,老太太就悠哉悠地约了几个太太打麻将,老年人觉少,也算精力旺盛。
“太太,云夫人的电话。”
管家恭敬在薛老夫人耳边低语。
“那个云夫人?”
“大爷家……”
“哦——”薛老夫人想起来了,抬手拿过电话,随手出牌,“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