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他拉了一大群工具人入伙，特斯卡在权衡一番后还是通过了这份计划。
但加了一条前提--只有真正产生信息价值才能消除债务。
属于是只有绩效、提成，没有基本工资了。
就很离谱，至少卡尔觉得这一趟有必要去亲自确认下这货是不是秘密投靠混沌了。
突然这么高的觉悟，很难不让人怀疑这货是不是有所阴谋。
“呼呼呼”
袭来的狂风，突然让刚刚飞出b-13巢都外缘的产生了一阵剧烈震动。
周围依旧昏暗无比，厚重的黑色云层依旧笼罩着整个法兰克三号的天空。
那是上千，乃至上万年无情发展重工业的结果。
环保是什么，能吃么
顶着周围呼啸的狂风，卡尔操控着手里的“小舢板”朝着厚重的云层上方飞去。
这一刻，他才终于看清了b-13巢都的外貌。
塔尖依旧如同锥角的尖端般，刺破了厚重的云层。
在那里，阳光将属于少数的权贵。
至少在这座巢都生命周期的大部分时间段内，能真正体验到日光的都是极少数人群。
如同一座倒扣在皲裂地面上的牢笼般，名为b-13号巢都的存在送走了一波波疲惫的灵魂。
他们出生于此，成长于此，失望于此，腐烂于此。
越过略显昏黄厚重的云层，终于给人一种拨云见日的观感。
热量借着光线传导到了皮肤上，过多的紫外线成分给人一种灼烧感。
=锁定航线，预计抵达时间68分钟后抵达b-23号=
简单挂起操作面板后，卡尔靠在了明显膈人的椅子上。
不过好像这还真不能怪这把椅子，只是他盔甲后面的跳跃背包挡住了那个舒适的靠背。
想小憩一下，又被膈的不太爽。
但如果只是想休息一会，那取下背后的跳跃背包多少又有点为了醋包饺子的行为了。
好在刚刚起床，他也不是很困。
于是闲极无聊下，他将目光投向了后方各有心思的四人。
其中佩卓尼拉看上去比较单纯，就只是单纯的好奇外面的景色而已。
红胡子的话，从刚刚上船开始就在摆弄手上的平板。
要不是卡尔随便调一下后台就能看到他的页面，不然多少得被打成——网瘾大叔了。
仔细研究传回来的情报并按时给暗杀庭成员分配一些任务，便是红胡子一直在赶的进度。
再向后看去，阿巴蛋正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不知道这位刚刚睡醒的主带着一脸起床气在想些什么。
而如果说红胡子算“移动办公”的话，那洛肯显然就是在带薪摸鱼了。
打开后台，卡尔发现他竟然在仔细地研究这套希望之种系统的内部功能。
好吧，这的确挺符合洛肯喜欢发掘秘密的人设。
于是接下来的一小段无聊时间，卡尔就抱着一种暗中窥屏的快感，在后台偷偷跟踪了一把洛肯。
不过很快，他就腻了。
什么人呀，隔着只看不吃呢。
全程洛肯就在一页页的翻挂在系统内的任务。
卡尔很确定他把任务中每一个字都仔仔细细的琢磨了一遍。
但就那种感觉，爷就看看，不点进去。
“真是个无聊的人。”
其实卡尔已经大概猜出了洛肯的想法。
他做这些无非就想监督一下卡尔搞的这些幺蛾子有没有叛变的风险。
荷鲁斯之子在31犯的错误，他估计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距离目的地还有2分钟航程，自动巡航断开=
时间在无聊中过的有些缓慢，甚至一开始有些兴致满满的佩卓尼拉也靠在后排椅子上打起了瞌睡。
这可不嘛，她昨晚可是溜出去玩了个近乎通宵。
现在要是不困才怪了。
“醒一醒，要下降了。”
提醒了一句后，卡尔便从自动巡航上接过了操控权。
向下推动操作杆，小号舢板再次朝着云层下方驶去。
夕阳用最后的金黄色铺满了厚重云层的顶部。
似乎永远不会消散的云层，如同表面裹着衣的黑暗料理般，令所有即将闯入其中品尝这份黑暗与血腥之人感到不安。
不出所料，这一次在越过厚重的云层后什么都看不见。
这种两眼一抹黑的情况，和地图上明确标注出来的b-23巢都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按照常理来说，且不论缺少照明与供能的底巢与下巢。
至少每座巢都顶端的塔尖总会有点富人特供的照明吧。
并且再退一万步，连更加相对“偏远”一些的b-13巢都都能把塔尖盖到云层之上。
那么更加靠近法兰克三号上首都圈的b-23巢都，在这种贵族治理的攀比模式下，不可能造的比卡尔目前管理的b-13巢都吝啬。
在这种大部分居民一辈子都见不到阳光的工业化巢都世界上，能每天见到阳光也是一种身份价值的体现。
都是聪明人，贵族们不可能放弃这种地位的凸显方式。
越是向下探去，越能发现其中的恐怖。
那是一片巨大的废墟。
很难想象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才能对一座巢都造成如此大的破坏。
探照灯射去，这片废墟中竟然产生了一种诡异感。
来自塔尖的破碎雕像、来自上巢的高档广告牌、来自下巢的残破工装。
这些本不可能出现在同一副画面中的物品，竟然在一场彻底的毁灭后，被机缘巧合般的凑到了一起。
讽刺的是，那些努力没能达到的事情，最终竟然在一场毁灭中达到了。
也许在42，唯一剩下公平的就只有一视同仁的死亡了吧。
“嗯，也许连死亡都是不公平的。”
继续控制着小舢板向下降去，在成规模巨大废墟的边缘，几盏摇曳于风中的灯光展现出了生命的顽强。
从规模上推测，这个难民营一样的地方大概有着10-15万人的规模。
这个数字表面上看起来很大，但实际上考虑到原本这座巢都内5000w以上的人口.
高达0.3%的幸存率，有一种上古时代抽卡的美感。
还是没有保底的那种。
朝着一块已经平整完毕，用特殊照明灯围了一圈的降落点飞去。
饶是卡尔也不得不感叹——债务化成的行动力真的太可怕了
“回头把他账上的债消了，再问问他想不想加入暗杀庭。”
看着有些被“临时工”打脸的红胡子，卡尔给出了他的建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