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点头接着说：“听说，这也是你反感守护这一职责的主要原因。”
杨轻轻笑了笑，笑容中带着几分沧桑：“是啊，当时所有人都觉得我疯了。在他们眼中，圣尊是给予我们永生的神明，不容置疑。可他们不知道，这种所谓的『永生』早已让我们失去了面对危机的能力。”
她看着二人继续说：“说的没错，我确实是因此事对圣尊不抱有好感，因为『永生之泉』我亲眼见证了许多人的死亡。”
当时的杨，还只是部落中最年轻，最小的战士，而他的父亲是部落里最英勇的战士。
曾经的她，也幻想永生之泉能庇佑自己的家人，不受任何伤痛侵扰，当时，她的父亲还曾告诫过自己『永生』在雨林中不过是一场美妙的骗局。可她没有把父亲的话当一回事，直到幻想破灭的那一刻，她才真正明白，所谓的『永生』不过是一场甜蜜的触觉。
那天，灾难毫无预兆地降临。魔物如同潮涌般涌入部落，惨叫，肆虐，杀戮声连连不断，即使是自己的父亲，也因为势单力薄，最终倒在了血泊里。
那时的她，是首次感到那么无助，那么绝望。因为永生之泉，人们失去了应对危险的危机感；因为永生之泉，部落被血洗，多少人又无家可归；因为永生之泉，自己也彻底与父亲天人永别。
这一刻，她才想通，那所谓治愈一切伤痛的泉水，那谎称能带来永生的泉水。无非就是一个刽子手，一个以美妙谎言将自己与族人诱骗到处刑台上的刽子手。
当时机到来，所有人都会因为享受和遗忘伤痛，从而失去面临危机的警觉。
所以她痛恨永生之泉，痛恨一切虚伪的表象，并将枪指向了降下了永生，降下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圣尊。
“可惜，有些人早已沉浸在美妙的幻想中无法自拔，不仅如此，他们还排斥我，说我不应该将部落的新王降罪于给予他们美好的圣尊头上，可悲可叹。”
杨摇了摇头接着说。
“但那又如何，对我而言，已经决定的事，无论成功与否，都不需要在意旁人的决策。而终有一天，他们也将体会到那无助与绝望，届时，所有的观点都会被覆写，因为世界就是这样的不公，存活在世，就必须经历伤痛，唯有在痛苦中挣扎，在绝望中翻身，才能寻找到那片属于自己的生机。”
“但最后你还是输了。”这时，莫言说道。
杨叹了声气说：“是啊，这点不得不承认。尽管我笼络了人心，可在那片『秩序』之下，我最终还是逃不了失败的命运，但他却给了我选择。”
“选择？”凯琳疑惑道。
杨点了点头：“嗯，一场痛苦的，面对存亡的选择。”
“他向我立下赌约，将我送入他所谓的试炼之地，在那里没有魔物，没有纷争，只有一片外表看似安详，全内含毒物的毒林，以及名为永生的毒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