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餐厅里的员工都睁大了眼睛，吃惊的看着秦素素怨怒而去。
那熟悉高挑的身影踩着高跟鞋快步离开，就像是在宣示着什么。
“姐不玩了，都给你们好了！”
一片哗然中。
赵聘婷匆匆忙忙追了上去。
李非却仍旧不动声色的坐着，用深邃的目光环顾周围，看着一张张脸上的神态各异。
或精神抖擞，或幸灾乐祸，还真没几个站在秦素素一边的。
这场风波终于向着更加糟糕的方向发展。
李非很清楚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秦素素这几年执掌大风证券，坚持做锂电池，坚持经营矿山，尽力想要让公司健康持续的发展下去。
她不肯用公司的资金去放贷，也不肯大规模介入楼盘开发，她挡着别人的发财的路了，被迫辞职实在情理之中。
李非面无表情，又看了看坐在对面的郑大勇和孙公子。
二人得意洋洋。
李非深邃的眼中，却闪烁起了深深的悲悯之色。
起身。
李非和蔡小京快步离开。
下午。
公司里。
秦素素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董事长缺席，副董事长辞职，并没有影响股东大会的召开，接下来审议的议题自然便在情理之中。
一番装模作样的审议过后，李非很清楚大风证券将会走向何方。
在2018年的年初。
这家集证券业务，投资为一身的老牌公司将会向大部分同行看齐，增资“水上世界”项目，然后大举介入疯狂的p2p贷款和地产领域。
“还是做这些来钱快呀......”
李非嘲讽的笑了笑。
因为当雪崩发生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副董事长的办公室里，秦素素开始收拾私人物品，看样子是决心已定，不再介入公司日常运作。
蔡小京，小赵两个人有些担心，看着她忙忙碌碌的身影，在休息室和办公室之间来来回回的走动。
李非轻柔的说道：“真辞职啊？”
秦素素挽了挽秀发，从容说道：“嗯。”
李非便细看她甜美的俏脸，真的没有看到沮丧，只有包括轻松，如释重负还有不舍在内的复杂感情。
李非想说点什么，却又一阵词穷，千言万语化为了几个字。
“那就这样吧。”
所以。
秦素素终于学会了认输。
又片刻后。
等到秦素素收拾好了私人物品，又用复杂的目光往这间办公室里看了看，窗外依旧是海天一线。
沉默中。
李非轻声问道：“东西都收拾好了？”
秦素素也轻声说道：“休息室里还有一些衣服......”
这时小赵赶忙说道：“我来！”
咬了咬牙。
小赵果断的说道：“我马上写辞职信。”
蔡小京立刻说道：“带我一个。”
于是小团体集体辞职。
李非并没有阻止，只是走过去抱起了一个大纸壳箱，陪着秦素素从这间办公室里走了出去。
在整个楼层的员工注视下，两个人走进了电梯。
“叮”的一声轻响，电梯门关上了。
半小时后。
从黄金海岸通往秦家大院的路上，双向十车道竟然也开始堵车，道路两旁随处可见正在开发中的楼盘。
轰隆隆的渣土车不时经过，让路况变得很差，到处都是尘土飞扬。
李非小心翼翼的避开了几辆渣土车，从车内后视镜里看了看后座上，正在发呆的秦素素。
沉吟了许久。
李非才小心翼翼的说道：“这样掖好，素素，你今年34了吧，正当年......”
秦素素被惊醒了，然后便翻了个白眼。
“呃。”
李非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忙补救：“我的意思是说，女人30一枝花，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
秦素素气道：“死直男，不会安慰人就闭嘴！”
李非便赶忙闭上了嘴，不让说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