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里世怵然一惊。
隔着衣襟，虎杖悠仁摸了摸胸口上那个愈合后依然留着狰狞疤痕的伤口：“然后就……在任务时遇到了一点意外，受了重伤，如果不是顺平用淀月拼死把我们带了出来，也许我们都会死。所以现在我在总监会那边是已经死掉的状态。”
之后的事，就和五条悟跟绘里世的一样了，暂时把虎杖悠仁放在她这里，让他帮忙巡查保护蓝色监狱，免得他在高专待得太无聊。
……当然，如果届时两面宿傩失控，他也预留了处置手段。他知道绘里世可以做到。
“那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就麻烦学姐了。”好在虎杖悠仁是个很擅长调节情绪的人，等再抬起头来时，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开朗，“我会努力不让那家伙再冒出头来的，毕竟如果赢不过他，老头子一定会对我很失望。”
两面宿傩并非仅靠「努力」或者「决心」就能对抗的存在，绘里世看着他，心和她的刀锋一样冷酷。
但她什么都没有，只是点零头：“嗯。”
她笑了笑：“蓝色监狱的球员都和悠仁年纪差不多，你如果无聊可以和他们一起踢球，反正来都来了。”
“好像学姐第一次见我时的就是邀请我来蓝色监狱踢球。”虎杖悠仁挠了挠头，“这是不是就是那什么，世界线收束？”
翌日。
帝襟杏里的表情随着昨晚跌宕起伏的情境同步风云变幻，等绘心甚八平铺直叙的叙述结合绘里世的补充明告一段落后，她疯狂地揉了一会儿脸，回过神来的第一反应是摸起了手机。
“你要上报JFU？”绘心甚八挑眉。
“不，肯定是要联系人先把屋顶修上啊。”她无力地，“大清早去找他们汇报这种方夜谭的事，会被认为是失心疯了吧。”
绘心甚八十指交叠：“那你为什么不认为我们是失心疯了？”
“虽然我也想这么想……”帝襟杏里发出了一声哀叹，趴到桌面上把下巴搁在上面，“但你和绘里世总不至于串通起来开这种玩笑骗我吧。”
她打完电话，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语了一会儿给自己打气，吨吨吨灌下半杯冰美式后像吸饱了水的卷柏一般恢复了活力，站起身来：“咒术高专的虎杖同学是吧？”
“是，您好！”虎杖悠仁弹射跳起，向她90°鞠躬行礼，“我还是新生，主要还是协助学姐，请多多指教！”
“您……您好。”帝襟杏里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虽然自己年长但还是出于对神秘界人士的敬畏用了敬语，忙不迭还礼，“那个，我先带你去参观基地内部吧？因为构造比较复杂，不熟悉的人很容易迷路……不过德国栋要暂缓一段时间了。”
昨晚实在太过兵荒马乱，的确没有让虎杖悠仁熟悉蓝色监狱的时间，绘里世举手：“我去吧。”
“你回去好好休息吧。”因为太熟悉，帝襟杏里对绘里世的态度倒是没有什么变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昨晚是不是没睡好？”
事实上是根本没睡的绘里世犹豫了一下，见虎杖悠仁状态还好，还是点头应了下来：“那我稍微眯一会儿。”
她也没准备回宿舍，直接趴在了桌面上，帝襟杏里拗不过她，把会议室里的灯都关掉后才离开，绘心甚八慢她一步，走过绘里世身旁时脚步一顿，还是把外套脱了下来披到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