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接上文......
顾母闻儿紧张罗,满目欢喜。
可毕竟其现下亦不晓萧、顾细情,遂多念顾虑,乃是亲儿有意拿话来作宽慰。
于是喜色一阵,亲娘虑在实际处,仍不免神色趋回黯然,词话有得唏嘘,反道慰语对长庭。
“呵呵呵......,好,好,那敢情是好。”
“我儿呀,出息啦。”
“恩......,不过,长庭啊,为娘的老是教导你,凡事,总要脚踏实地。”
“一步一个脚印儿的做事做人,才是真丈夫。”
“娘知道你孝顺,可,瞧你俩这身打扮。”
“唉......,算来时间,我捎人打听过啦,北京城失守这也才几个月而已。”
“你两个能逃出来,娘就已经很是欣慰啦。”
“咱不想那么多。”
“既是刚到了南边儿来,多不适应也是有哒。”
“不叫个事儿。”
“你两个青壮年纪,有手有脚。”
“你们爷们儿一处互相也有个搭手。”
“外边儿找活儿做工,虽赶上这么个年景,颇较不易。”
“不过呀,万事开头难。”
“只要肯做,总会能有口饭吃也就是了。”
“你娘我这儿,你实是不必太过挂心。”
“儿你瞧,我这不挺好嘛。”
“有饭吃,有房子住。”
“什么作践不作践的,人家毕竟也没撵我走不是?”
“好死不如赖活着,娘我有的是法子的。”
“洗洗衣服,独院子住着,自在得嘞。”
“身子骨儿也较比以前好多啦。”
“倘真是要怪呦,也只怪是娘这些年下,肩不能担手不能提的,跟在京城,也没给你攒下几两银钱,来供你差使。”
“你呀,就暂且不必多纠结紧着我这儿了。”
“外面有甚个活计,就先去干着。”
“娘我挺好哒,顶得住,听到没?!”
顾母词言,极力表得松快神色。
为了长庭计较,生怕是自己这半老之躯,拖累了亲儿。
世人都言,是女本柔弱,为母则刚!
此言绝无假处是矣。
纵较自身再殚精竭虑,吃苦受累,可一旦念到儿子身上,总还是勉强咽下一口气,掩了自己苦难困窘,来成全长庭。
这份温情,萧自于旁局外观,亦甚感动容是也。
无法,为是将得此顾姨尽快请离此地带走,萧郎不得已,终还是提言泄来二人现下情况,以求从速得走。
“呵呵,顾姨呀,您真是误会了。”
“我同长庭两个,现下可比从前是风光多啦。”
“您呐,就放一百二十个心。”
“跟我们走得了!”
言至此处,萧来匆念,亦是偏了头对到长庭面上。
“诶,长庭,依我说呀,你也甭费那劲,在南京张罗找什么宅子了。”
“干脆,你们娘俩,以后就搬进我府上。”
复再回首。
“顾姨,我也是不瞒您,我呀,自幼丧母,爹娘死的都甚早。”
“军中,长庭与我投契,平素我俩一条裤子换着穿,是亲兄弟一般的交情。”
“往后哇,顾姨您要是不嫌弃,您就认了我做干儿。”
“我跟长庭两个,一块儿侍奉您,给您养老。”
“你说,这样可好哇?!”
箫郎此般讲究说辞,灌入长庭耳中,其心感佩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