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庭絮嘴半晌,顾左右而言他。
论到他娘身上,萧闻也较多生惆怅,两难之境是也。
一甩头,萧郎深叹一声,瞥眼横对。
“你他妈的,你娘的事儿,为什么不早言语?”
“这跟咱到不到扬州有啥关系?”
“就算没来,叫了飞宇打点人手帮办一二,也不多麻烦。”
“你小子,你跟谁生分呢?啊?!”
“我再问你一遍,除了这,你到底还有啥说头儿?”
“有屁赶紧放,别他妈拐弯儿抹角的净惹老子心烦!”
萧言冲语。
词口儿虽较骂咧咧,可听的人心里头还是暖和的。
长庭闻是,眸中亦略作添来一抹感激神色。
“呃......,我......,我......”
“唉!”
“直说了吧。”
“那扬州顾家,我虽没什么恩情好讲。”
“可,毕竟我娘她......”
“将军,算我长庭求您一次。”
“如有可能,还是希望能够放他们一马。”
“也算是我替我娘求的。”
“要不以后旦是知道了,心里落了褶子,她会埋怨我的。”
“就这个!”
“今儿我说了,结果如何,我也都认。”
长庭被激,叫得萧郎顶在话口儿上,一时左右难堪,索性也就不顾忌,一股脑把心里话尽数道出。
完毕,也是自觉没脸,臊得难受,愣怔劲儿又上了来,一甩手,竟头前迈去大步,躲了尴尬。
见瞧去,萧靖川一晃神儿,也是憋了气。
“嘿!你,你给我站住!”
“娘的,我就知道你小子没憋好屁。”
“扬州顾家,勾结知府赵显德及总镇刘泽清一部,大肆敛取民财。”
“兼并临县外郊多处田庄土地,逼良为娼,买卖奴籍人口,为祸一方。”
“老子非是仅为私仇,才他妈盯住他顾家。”
“你明不明白?!”
“啊?问你呐!”
萧郎于后追言,亦不得已匆有提步追上。
闻是,长庭猛也顿足。
心里别扭着,不以为意,嘟囔一句。
“知道啦。”
业毕,这小子埋头便再不相多话。
瞧这架势,萧郎心下更较火大,可一时半刻,对他长庭倒也不好发作。
在朝其狂剜一眼后,无法,萧也只得咬牙饮恨退步计较。
无可奈何是矣。
“得得得!”
“你呀,也甭给我摆脸子。”
“你顾大公子,多大面子呀?!”
“我认头啦,行不行?”
“娘的,老子反是叫你小子给拿住了。”
“这么着!顾家之事,我忍一口气。”
“看你面子,我尽量控制,尽量不祸及全族。”
“可以了吧?!”
萧郎心苦难言。
一面,钰贞事,覆水难收,本就一腔怒火,正愁没地儿撒乏子呢。
可临了临了,身到了扬州来,却是发现,甭论他沈家也好,顾家也罢,竟拔剑四顾,无一处可堪下手作去泄愤事的。
如之奈何?如之奈何呀?!
另面,便这顾长庭,多年兄弟感情,倘是真就哪天,世人皆负我萧郎,只得一人可信,那么,不用多想,也必是他锦长庭矣。
如此亲信手足,不复再得也。
今儿既他有此请,又怎忍心相驳去?
就是天王老子,这会儿于他萧靖川心底,恐都没这长庭小子求情管用。
去不可挽兮来不可推,无可奈何兮,唉,就这么着吧!
萧叹唏嘘,长吐浊气出。
见是话罢,长庭那愣种情绪来去如风,复又显有喜色之德行,萧瞧着,再是冲他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