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江府三堂院里,马为民暂住那边厢屋内,老马自觉有愧,心下一横,愿赌服输,尽吐身上隐秘事来。
言及仇维祯同林之万一节关隘,马为民阔论所谓巨贪四不拿之法门。
萧闻其去,甚有恍悟,醍醐灌顶是矣......
实没想到,这些个内阁大员,私下竟是还有得这层勾当。
看来,己身于党争官斗之上,还是欠着火候,差距甚大呀!
片刻消化事毕。
萧靖川回神过来,虑及老马账本此一重要证据,询言续问。
“唉......”
“不成想,这贪腐事,竟还有着这许多隐秘。”
“果是我自身考虑不周哇。”
“诶,对了。”
“老马,你刚说有账本,那东西现下何处?”
“我是从江宁堂审上直接挖你过来,想必那物件儿,应不在身上吧?”
“需不需要着人取来,善加保护?”
“万一.......”
萧郎对言,念及账本堪要,意欲插手代管,以免于后生出岔子,鸡飞蛋打是也。
可忽闻此询,马为民却合眸盯去,诡笑一指脑袋。
“呵呵,这种东西,哪儿能靠笔头儿去记呀!”
“这儿呐,一五一十,都在咱老马脑袋里装着。”
“放心,丢不了。”
“呵呵,老弟,不过话又说回啊,我马为民眼下,那可全需全尾,跟他们决裂,成了孤家寡人喽。”
“奶奶的,这么一闹,该得罪的,都早得罪光了。”
“往后哇,你老哥我怎个活法儿,可就全指望萧老弟你啦。”
“当然,你也指定不亏。”
“以后,你让我干谁,咱老马就想法子干谁。”
“只要不是上头几个大的,咱实力有限搬不动。”
“底下这些什么州府县衙的,平淌啊,啊?!哈哈哈......”
马为民此言意思,亦再明白不过矣。
就是有心投诚,干充马前卒,借由自身那些烂账底子,要为萧郎做去脏活儿,烂活儿,奔那见不得人的差事去哒。
闻情,萧自乐得。
“呵呵呵,你呀你,瞧给你得瑟那样儿,交你差事,你能办好?!”萧郎有心激言。
“诶?这话听着咋这咯牙呢,啊?”
“你小老弟在常州对那阎应元,我瞧得出来,你呀,是有心要在朝廷里培养自己人哒。”
“要我说呀,这就对了,趁这出来公办差事的机会,不捞白不捞嘛!”
“捞人跟捞钱,实际上,都他妈一回事儿。”
“甭管是明面儿上还是背地里,看准了的,给些便宜再提拔提拔,这人,不就归你了嘛?!”
“往后,不论是你要在朝主事,还为外任统兵征讨。”
“都需要自己有一套班底才得行啊!”
“众人拾柴,他火焰高哇!”
“以前,老弟你军伍里,自有一套班子,打仗的事儿,你在行,这咱老马不搀和。”
“可这朝中嘛......”
“呵呵,你根基太浅,许就玩儿不转喽?!”
“不怕!”
“从今往后,咱老马就铁了心跟你萧老弟混啦!”
“你说你,这趟皇差出来,收获还是不小的嘛!啊?!哈哈哈......”
“且这我马为民可不是吹呀。”
“你救了我,以后我这条烂命,也就归你啦!”
“从今儿个起,以后旦有什么差遣,你就招呼就完事儿了!”
“尤其是跟朝廷里那帮子贪官斗法,你就直接交给我!”
“你看我表现完了呗!”
“啊!对!”
“刚下也说了,还有一节,就是咱那赌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