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郎煞费苦心,为赚马为民同出江宁,好演了一场大戏。
先是堂内压制巡察组一众部员,后对老马来时,巧问帮其脱罪,岔开北调运粮贪墨事,转而再偏赈灾调粮单之上。
闻是这般,马为民亦自心领神会,紧言顺竿儿爬。
“唉......”
“刚才要说的,咱老马也都说尽啦!”
“这朝廷有制度,逐级节制,批了条子,
“法子要是搁就往常,也算好的!”故作姿态。
“只是眼下这么个时局,拆东墙补西墙的,粮食调来调去,条子过手,粮可就难是一一过眼啦!”
“人之常情嘛,啊?!”
马为民语毕,鸡贼神色,盯了萧郎,再又两侧俱是偷瞄去几眼,生怕旁有驳言顶撞,坏了他事。
见瞧,萧郎一挑眉,续以端就随性姿容。
“恩,明白了!”
“袁佥史,这话你听清楚没有?!”
既二难已算俱有搪塞,那进步,便是亮清自身态度是矣!
遂于此节之前,萧作主动偏首,先询去主席袁文忠面上,给些情面,也免是事后落人口实。
而袁文忠呢,此刻情况,亦支吾踟蹰神态,一时半句对答不来。
当然,萧也并未打算多给他思忖时机。
见是对厢懵怔踟蹰,正合其意。
遂萧郎忙也赶着利落一个扭身,一笔带过,翻身对望案桌斜后装死之林之万处去矣。
后顿一顿眼色......
“哼!”萧再演就鼻中一声冷哼。
“户部林郎中,看样子应该也是没意见了!”
“曾郎中,你代表兵部,你怎么看?!”转眼顺位,复盯曾纪处。
此刻,前情对曾好言之法,这会子上便合该现情现买矣。
曾纪官场老油子一个,这副情境,其眼珠儿一转,自有了然,于是忽腾身子,亦紧赶躬身递话出。
“呵呵呵......”
“国公爷公断甚合情理!”
“一切悉听靖国公安排便是!”
“兵部并无二意!”曾谄言陪笑脸色。
“哦?听我安排?!”
闻是,萧靖川佯作为难,实际乐见此情甚去。
只是刻意为之,毕竟表现不好太过操急。
“那......,行吧!”
“既是如此,那马为民你听着!”
“我这后面赶路要紧,也就不多墨迹了!”
“给你两条路吧!”
“一,你继续受你的审,跟这儿耗着,归他们来管,我就不沾手了!”
“上月山东,共事一场,今儿既是能见着一面,也算故人话个别吧!”
“再见,可就不一定什么时候了!”
“二,你呢,跟我走!”
“他们巡察组有皇差傍身,呵,巧了,我这儿也有。”
“都是大差不差的差事,提了你出去,倒也不算逾矩!”
“马为民,听清无有哇?!”
“甭渗着,选一个吧!”
萧郎言表不耐,随性论及,不多拘泥。
而马为民,话口儿上则正是在等这一节点。
听其言,明其意,老马瞧是有门儿,脱身之机已显,又岂肯再多矫情寻什么条件呐。
遂赶紧着跟话上来,是唯恐拖慢了拍子,事不作数!
“那我指定选第二,跟你国公爷走哇!”马为民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看这情况,萧郎心下憋着笑,却也强忍板正脸色,再话揶揄,堵死老马全部退路。
“呵!”
“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