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虽为人身形态，但若论血肉层次，远超龙神朱雀等妖神。
仅靠人身和吞魔法则，他便已是神境，没有一点水分。
远处几抹遁光飞至。
李秋夜抬眸望去，神识骤然扫过。
是上官怀仁等人。
“李……李前辈……您还好吗？”
上官怀仁一见到李秋夜就浑身一颤，说话也一抖一抖，仍保持着一大段距离。
李秋夜心中了然。
这些人恐怕是目睹了自己失控，变成噬神者形态吞食魔神那一幕，会有这种反应倒也正常。
或许在他们看来。
李秋夜和魔神无异，甚至比魔神还恐怖数倍，只是恰好站在了五洲这一边。
“我很好。最后一头魔神逃回魔域了，其余两头已死。”
李秋夜平淡地说道。
他没有强行去缓和气氛。
“已死……”
上官怀仁倒吸一口凉气。
纵使他们来之前已有了预感，但亲自确认了这个事实，冲击力仍旧巨大。
那可是魔神！
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就这么简单地死了？
而且还是两头！
全都死在了面前这个男人的手里。
“呼……”
上官怀仁背后冷汗直冒，他心中一松的同时又感到莫大的压力。
李秋夜变换成血色怪物，一口一块魔神肉的恐怖场景还历历在目。
他已经无法正常直视这位神明了。
“有衣服吗？”
李秋夜问道。
他的“另一面”空间存放不了多少东西，空间戒指也在战斗中损坏了。
众修士这才意识到，李秋夜没穿衣服。
“有！”
上官怀仁赶忙拿出一套干净的青袍递给李秋夜。
山河纹，金鳞绣，正是九霄宗的核心弟子常服。
“谢谢。”
李秋夜礼貌回复道，顺势利落地换上了衣服，出乎意料很合身。
“龙神呢？”
“龙神大人正在江城控制魔土侵蚀，但他似乎受伤很严重……”
上官怀仁麻溜地解释了缘由，不经意间瞥了李秋夜一眼，怯声道，
“李前辈……您能帮个忙吗？”
他差点都忘了，自己过来正是为了这档事。
“可以。”
李秋夜微微颔首，看向江城的方向。
下一刻，没有任何预兆，只听一声虚空碎裂的轻响，李秋夜的身影骤然消失。
李秋夜走后。
场面一度缄默了许久。
“呼……”
直到上官怀仁呼出一口浊气，众人才反应过来，可以呼吸。
幸存的修士们无一不是各洲的天骄之辈，但此刻，他们却生出了自身如蝼蚁的既视感。
在直面李秋夜时，那股强烈的恐惧感和压迫感，将他们所有心境击垮。若不是对方并无恶意，或许仅凭一个眼神，就能让他们道心崩溃。
“太可怕了，太恐怖了……上官宗主，你是怎么克服恐惧说话的。那李……前辈，简直比魔神还要恐怖数倍。”
“是啊！我见到魔神时虽然害怕，但起码能反击，能逃窜。但面对这一位，我脑子里只有一片空白。”
“这一位……我也说不清。”
上官怀仁沉吟片刻，似乎还没完全回过神来，
“但只要他是我们这一边，就无需害怕。起码，他还在维持着人型，不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