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让客厅的氛围再次僵持。
叶锦沫扫了眼桌上的礼单，都不用细看，密密麻麻的字凸显了季家对这次联姻的重视。
她神色微敛，不动声色坐直了身子，把面前几人各异的神色收进眼底。
原本温暖的心再次沉淀。
她淡漠问道：“他说的是真的么？”
这些首饰和衣服不是父母真心实意送她的，而是有交换条件。
“不是的沫沫！”钟母急了，“妈妈并不知道今天季家要送礼单过来。”
钟父拍拍她的肩膀，叹了口气：“锦沫，你别多想。”
钟北弛见自己父母低声下气的模样，心中有气：“季家势力遍布全球，公认的全球首富，多少豪门千金抢着要嫁进去，让你联姻，你应该感恩戴德……”
“钟北弛！”钟父呵斥，“闭嘴！”
叶锦沫了然，她以前虽然没经历过这些，但也清楚豪门联姻中的弯弯绕绕。
“爸！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季家的聘礼连续送了一周，人家这么重视……”
不等他说完，钟父唰地起身，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铁青着脸。
“我什么时候教育你如此看重这些身外之物了？咱们钟家还没沦落到卖女儿的程度！”
叶锦沫脸
色沉重，心里思忱着这件事。
她才十六岁，之前的时光里，一心扑在学习和中医上，恋爱都没有谈过。
听到有可能跟一个陌生的男人联姻，确实有些不知所措。
忽地，她的手上传来温热，低头，钟母的双手覆在她的手背上。
“好孩子，别多想，你要是不愿意，咱们就去退婚。”
见状，孟珊珊的脊背僵了僵，垂着的眉眼闪过恨意。
之前这桩联姻落在她头上时，怎么没人提过退婚？
现在为了一个刚回家的叶锦沫就要惹怒季家，果然，他们偏心！
可她依旧顺着钟母的话：“是啊姐姐，小姨说得对，你要是不愿意，就让姨夫和大哥去季家退了婚，这婚姻大事讲究你情我愿，我想季家那边也不能说什么吧！”
叶锦沫不是听不出来这话里的阴阳怪气，只是不等她开口，钟北弛就气势汹汹冲到她面前。
“这叫什么话？既然身为钟家的女儿就应该为钟家做贡献，之前珊珊被定联姻对象时毫无怨言，怎么到你头上，你就说这么多？要是因为你伤了两家关系，你担得起吗？”
叶锦沫面无表情看着他，冷漠疏离的姿态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我说什么了？”
一
句话让他僵住，仿佛从他进门开始，叶锦沫只说了两句话……
她没有理会眼前这个愣头青，起身看向钟父，声音平静：“季家的势力很大？”
钟父沉了沉眉眼，表情凝重，半晌，提了口气：“锦沫，就算季家的势力再大，这桩婚事也不着急，你才十六岁，距离法定结婚年龄还有四年，一切都有转圜的余地。”
她明白了，能让钟家这种全国首富都忌惮的家族，非同小可。
她看向孟珊珊，挑眉道：“你们说季家是无数豪门千金抢着想要嫁进去的，那怎么……”
她没有明说后半句，话里的意思大家都明白。
原本孟珊珊想圆滑几句，谁知旁边的愣头青冷哼一声开口:“季司宸常年在国外，谁也没见过他，听说十分暴力，女朋友无数，珊珊怎么能嫁给这种人？”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