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管四季的女神给予信徒们非凡的生命力。
无论「不凋者」还是「兽群」，在你确保目标死亡之前，最好不要掉以轻心——而这两条道路分开来讲，又会衍生出许多必须注意的细节。
尤其是不凋者。
每一位不凋者培育的植物都不尽相同，这使他们天生在战斗开始前就有着情报上的优势。
彼得·赫勒告诉罗兰，这些知识本该由他的老师来讲。
“任何一个眼不瞎、耳不聋，识字、会念书的人，都要比你的队长强。”
的确。
费南德斯有些‘鲁莽粗糙’，在多数方面不如彼得·赫勒注重细节。对待知识方面更甚。
可无论如何，他都是自己的队长，领路人。
罗兰叹气：“您说的对极了，赫勒先生。他还不如一只老鼠聪明。”
仙德尔在后面捂着嘴笑。
“我倒没有说他像老鼠…”彼得·赫勒讶异：“你们这支队伍是不是时兴互相抨击？”
“我个人的小爱好。”
老绅士不知该说什么了。
有时候他觉得费南德斯不配做罗兰的老师，可没一会又为他默哀。
用脚尖碾碎满地酥脆的焦炭，那几分钟前摘下来一同燃烧的脑袋，现在也只剩一颗遍布裂痕的头骨。
被一脚踩碎。
“不公平才是这世界上最大的公平。”
彼得·赫勒低着头检查，口中喃喃：“随着不停升环，你们很快就明白，自己付出血汗得到的力量，也许只是其他人一环到手的能力。”
“先生？”
“我是说，大仪式。”
彼得·赫勒摇了摇头，用鞋尖随意扫了扫那些焦炭。
“圣焰拥有的三重大仪式能够让凡人一跃成为直面枪炮的地上神使，钢筋铁骨甚至是一种贬低——而要接触如此力量，「不凋者」至少要到六环才可以。”
“就像有些道路能够于声波中自如穿梭，可「圣焰」到了八环，才掌握相类似的能力。”
当道路选择你的时候，公平与否已经注定了。
你会比别人提前得到一些，又会比别人提前失去一些。
彼得·赫勒直起腰，看着发愣的年轻人，露出笑容。
“你真该找个好老师。”
他拍了拍罗兰的肩膀，回身推开拱门。
金属悠长的嘶鸣。
“先生？”
罗兰想要提醒彼得·赫勒，不该将枪械送回枪套。
“跟我来吧。这里不会有需要子弹的敌人。”
拱门背后不是房间。
而是一条类似长锥似的的甬道。
他们步入时还算宽畅，随着前进，甬道便越来越细，几乎无法让两人并肩。
这条向下的窄路长的几乎让人绝望——至少十分钟，徒步走了整整十分钟，罗兰才于烈焰勾勒中窥见那扇比正常门扉要小了大半的入口。
需要成年人弯下腰，或大块头四肢着地。
彼得·赫勒不体面了一次。
撅着屁股钻了进去。
罗兰原本想紧随其后，仙德尔却非要在他前面。
“那我让约克跟在你后面？”
仙德尔嗔了罗兰一眼，似笑非笑：“好啊。”
三个人排成长列。
「你说话不算数。」
-
只是个玩笑。
「约克快馋死了。」
罗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