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瑶忽然冒出这么一句，直接就把程立言给说愣了。
他转头看了媳妇一眼，笑了笑：“怎么忽然冒出这么个念头？听谁说什么了？”
沈玉瑶才不会把乔安给出卖了呢。
她拍了程立言一下，追问：“是不是？你别转移话题。”
“不是。”程立言这回是真的笑了。
他伸手在沈玉瑶的脑袋上按了一下，说：“别天天七想八想，我驻什么岛啊，我还有一堆事儿要办呢。”
沈玉瑶看了看他，直觉里对他说的这话不是很相信。
她想了想，心里猛地一紧。
不禁问道：“你不是要去打仗了吧？”
程立言下意识就猛踩了一下刹车！
“谁告诉你的？”他的神情一下子变得严肃了起来。
沈玉瑶心里更加害怕了。
她当即说：“这还用谁说？陈飞还在医院躺着呢。师部大门都给封了，你又开始往海鹰团跑。你跟我说，你是不是要去打仗了？”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她的声音里已经隐隐带出了哭腔。
程立言看着小媳妇儿，看着她的小嘴忍不住一瘪一瘪的，眼圈都红了，却依然倔强地盯着自己。
一副自己不说清楚绝不罢休的模样。
忍不住有点头疼。
这媳妇儿要是太聪明了，有时候也愁人啊。
想瞒都瞒不住。
亏他都想好了要用出差做理由，还特意找好了人来给他打掩护。
看着沈玉瑶漆黑的眸子，看着里面的坚持，程立言下意识的就知道，这会儿得说实话。
到这时候了再想法子糊弄的话，那最后会发生什么……
他一点都不想知道。
他将车子停靠到了路边，然后耐着性子跟沈玉瑶解释。
“不是打仗，就是提前做准备……”
“仗不一定能打起来，咱们国家的方针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咱们不会开第一枪……”
“那阮国的孙子们头上有祖宗，他们祖宗不发话他们也不敢乱动……”
“大概率就是对峙……”
程立言拣着能说的跟沈玉瑶说了一些。
有些她听懂了，有些因为不明白背景资料，她听得含含糊糊。
但有一点沈玉瑶是明白了，那就是别管这仗到后来打不打，现在就是在按照战时来准备。
也就是说——程立言确实是准备出发了！
虽然沈玉瑶没有经历过战争，可她不是糊涂人。
无论过去在娘家，还是现在嫁到部队大院，她接受的教育都是，在这种情况下绝对不能拖家里男人后腿！
所以，她怎么也不至于说出什么不让程立言去打仗这样的话来。
可——
一想到躺在病床上的陈飞，再想想即将远征的丈夫，她的心就像是被什么人给攥着，又疼又涨，让她连大气都喘不出。
她用力咬了咬嘴唇，然后重重点了点头，说：“好，打仗就打仗，咱们一起去！”
看媳妇点头，程立言的脸上总算是有了笑容，提着的心也放了下去。
他可真是怕沈玉瑶会因为这个对着自己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