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瑶并没有看出程立言神情的复杂，她还招了招手：“你过来把这汤给喝了，这会儿温度正好，不凉不热的。要一口气吃完，连汤带肉的不许剩。”
这话说的，程立言更警惕了。
“这什么啊？”他试探地问道。
“父亲找太医院的医正给你开的药膳，最是养精益气。阿娘说，就这么一小盅，足足炖了两个多时辰，让你一定别不耐烦，再怎么也把它给喝了。”
媳妇这话听得程立言心里一个咯噔一个咯噔的，让他实在是没办法不想起曾经的那些羊肉，鹿肉，还有十全大补汤。
程立言觉得，自己怎么也得拒绝一下，不然今天晚上是不用睡觉了。
于是他道：“大晚上的吃这些……要不了几天还不得补成了胖子了。这让外人看着也不合适啊？”
这年头，可真没几个胖人。
无端发胖，保不齐别人背后又要怎么说道。
程立言虽然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沈玉瑶还是立刻就替他补全了。
想到这儿，她手上的动作一顿。
程立言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是稍微缓了缓。
可他的心还没有落地呢，就听沈玉瑶道：“不会胖的。你现在每天早上要跑操，白天还有在营里跟训，每天活动那么多，不可能胖的。”
说到这儿她板起了脸，不高兴地说：“你就是不想喝是吗？我阿爹阿娘费了那么多的精神帮你寻的药膳，你不喝？”
“喝喝喝，怎么会不喝呢！”程立言到这时候还有啥话说呢？
什么也不敢说了啊！
他赶紧快走了几步，坐到媳妇对面端过瓷盅就先喝了一口。
一口下肚，他咂吧了咂吧味道，觉得……还行？
这汤闻着味道挺大，但喝到嘴里却觉得还蛮清淡的，和之前的那些大补汤好像不是一种口感。
想想自己之前担心的，他忽然就笑了起来。
“笑什么呢？”沈玉瑶有些不解。
这两天因为这人的病，她的心里一直沉甸甸的，连话都不想多说。
她有点闹不明白，自己都担心成这样了，这病号本身怎么就能该干嘛干嘛，一点不放在心上？
心怎么这么大呢？
听媳妇儿问程立言也没瞒着，招手让她过来坐在自己腿上，然后将自己的担心一五一十全都说了出来。
“……我倒没什么，我就是怕明天要因为这事儿害得你请假，你又要跟我急。”程立言边上边忍不住地发笑。
又不好笑出声，直把自己的胸脯憋得一起一伏。
沈玉瑶听后大窘！
她气得朝着男人的胸口就捶了一拳，嗔道：“你这脑子里除了这个就没有别的事儿了啊？这是开来给你养神补气的药，最是平和。太医还专门说让你晚上吃……”
她说着就要从男人的腿上往下蹦，却被程立言一把给搂紧了。
程立言将脸埋进媳妇香喷喷的脖子里猛吸了一口，然后瓮声瓮气地说：“那太医肯定是诳你的，我怎么没感觉到什么平和？
这一口汤喝下去，就让我全身的血气翻涌。媳妇儿，你摸摸，是不是比那十全大补汤还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