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歌的脑海好似一锅煮开的热粥，混乱得快要沸腾。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一遍遍在心底嘶吼……
那些纷至沓来的梦境碎片，根本无法拼凑成型，记忆也跟着错乱得一塌糊涂，搅得他头疼欲裂。
此刻，一种极为怪异的感觉攥住了他，仿佛在遥远又不知名的地方，还存在着另一个自己。
那种复杂的是，他竟然梦到了另外五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幽冥界、灵界，这俩与圣界还算有所关联，就像同处一个宏大世界里的不同秘境空间，遵循着相似的规则，勉强能让他理解几分。
可其余那些场景，却像谜一样困扰着他。
那个自己在空中滑翔，惬意又自在，最后躺在白色床上，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凡俗味的世界是什么？
而那个巨大宫殿巍峨耸立，紧接着狂风暴雨呼啸肆虐的地方，气势磅礴又危险四伏的世界又是什么？
更别提那个鬼影重重，阴森气息远超幽冥界的所在，光是想想，寒意便从脊梁骨蹿了上来。
这个世界又是什么？
假如当下身处的世界确凿为真实，那这几个陌生又莫名熟悉的世界，究竟算什么？
它们的规则千差万别，彼此之间毫无逻辑可言，到底哪一方才是虚幻泡影？
然而，心底有个声音悄然响起，笃定又不容置疑，在告诉他，这几个世界都是真实的。
这说法，彻底超出了萧天歌的认知范畴，让他满心茫然，不知所措。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纷乱的思绪逐渐有了条理。
梦境本就是基于现实的扭曲呈现，既然如此，很有可能他曾经真的涉足过这些地方。
圣修者有能力飞升上界，上下界规则向来不同，说不定自己正是从某个下界飞升，一路辗转来到圣界的。
所以过往的记忆碎片才会一直潜藏在意识深处，直至今日，在这危机四伏的第六重梦境里，阴差阳错地被找回。
这么一番思索下来，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稍稍松了一口气。
至少，当下算是找到了一个自己能够勉强认同的解释。
萧天歌缓缓闭上双眸，将那些纷扰繁杂的思绪统统收拢。
的确，梦境恰似变幻莫测的万花筒，折射出的现实支离破碎，让人根本没办法精准挑出哪一抹色彩才是真实模样。
若是一味执着纠结，恐怕最后只会把自己逼入癫狂绝境。
想到这儿，他也一下子通透了。
怪不得每次梦醒时分，诸多梦境细节总会悄然溜走，忘得一干二净。
就算把那些虚幻场景、错乱细节都牢牢记住，又能如何？
终究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空幻的错误拼凑罢了。
这么想着，他默默在心底回味着忘经赋予的感悟，让浮躁的心神渐渐沉淀，试图去触摸这第六重梦境最为本源的能量。
遗忘就遗忘吧，只要自己这条命还在，一切就都还有转机。
权当过往种种皆是一场旧梦，此刻，便是全新人生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