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民国年间,时局动荡,
天石镇却因一座天宝石教堂,
在战火纷飞里显得格外瞩目。
教堂高耸的尖顶直插云霄,
彩色琉璃在日光下诡谲斑斓,
本是信徒祷告、净化灵魂之所,
却不知从何时起,
成了镇上居民谈之色变的禁地。
镇里的老人提及它,
总会压低声音,
脸上满是恐惧与忌讳,
仿佛那教堂隐匿着一双双窥探人间的恶鬼之眼。
传言,教堂当年的神父来自遥远的瓦国,
身形高大壮硕,
鹰嘴般的鼻子突兀地耸立在扁平的脸上,
胸膛宽阔如虎,
整个人透着说不出的凶悍与丑陋。
此人平日里不苟言笑,
一袭黑袍拖地,
走起路来无声无息,
好似暗夜幽灵。
更可怖的是,
他生性残忍至极,
常趁着夜色,
穿梭在天石镇的陋巷,
专挑穷苦人家下手,
用几枚银元,
就从那些为生计发愁的父母手中买走孩子。
起初,镇民们虽觉不妥,
但碍于神父的身份以及微薄的“报酬”,
选择了沉默。
可日子久了,
孩子们接连失踪,
镇上弥漫起恐慌的阴霾。
有人壮着胆子暗中窥探,
竟发现教堂地下室透出隐隐火光,
时不时传出痛苦的低吟与孩童的惨叫。
等众人破门而入时,
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毛骨悚然——
锅里煮着不明肉块,
旁边堆满了还未成型的肥皂,
墙上挂着一幅幅用油脂绘就的诡异油画,
画风扭曲,
内容尽是孩童的惨烈死状。
1947年,
压抑已久的民愤终于爆发。
几个血性方刚的市民趁神父独自在教堂后花园踱步时,
手持棍棒锄头,
将他团团围住。
神父瞪大双眼,
还未来得及呼救,
雨点般的攻击便落在他身上。
片刻,他便没了动静,
众人一不做二不休,
把他的尸体吊在花园的大树上,
任由鲜血滴落在地,
似是要以这般血腥手段,
驱散萦绕教堂多年的阴霾。
本以为此事就此了结,
可谁也没想到,
数十年后,
天宝石教堂的恐怖阴霾再度悄然笼罩。
刚搬来教堂附近的年轻画家小王,
夜里作画时,
窗外突然闪过一道黑影。
他以为是野猫,
并未在意。
可当他起身去关窗户,
目光扫到窗台时,
顿觉头皮发麻——
一排暗红色血手印,
歪歪扭扭地印在窗台上,
像是有人在窗外急切地拍打,
想要进来。
手印还散发着腥味,
小王凑近一看,
那血竟缓缓蠕动起来,
似有生命,
吓得他连画笔都扔了,
彻夜未眠,
次日便匆忙搬离。
几个不信邪的年轻人相约夜探教堂。
他们手持蜡烛,
踏入教堂大厅。
起初一切正常,
可聊着聊着,
蜡烛火焰猛地蹿高,
瞬间变成幽绿色。
紧接着,
烛火竟脱离烛芯,
在空中慢悠悠地浮动起来,
排列成诡异的图案,
像是某种神秘符号,
又似孩童扭曲的鬼脸。
众人惊恐万分,
“转身欲逃,
却发现门不知何时已被一股无形力量锁住,
怎么也打不开。
夜深人静时,
教堂周边居民总能听到隐隐约约的弥撒声。
那声音庄严神圣,
却透着说不出的阴森,
似是从地狱传来。
有人壮着使胆子循声而去,
发现教堂内空无一人,
圣坛上的圣经却自行翻开,
书页簌簌作响,
诵经声愈发响亮,
回荡在空旷的教堂内,
令人寒毛直竖。
此时,
天宝石教堂的诅咒已初显端倪,
镇上部分居民家中的牲畜开始莫名躁动,
夜里嘶鸣不断,
仿佛感知到了不祥气息;
街头巷尾,
偶尔有冷风吹过,
带着丝丝寒意,
卷起落叶,
让人心生不安。
2
近些年来,
天石镇发展迅速,
不少年轻人返乡置业,
在教堂周边建起新宅。
起初,
大家并未将老一辈的传言放在心上,
只当是荒诞不经的故事。
但怪事儿,
终究还是一桩接一桩地找上门来。
住在教堂隔壁的李婶,
向来是个胆大泼辣的妇人。
可某个深夜,
她起夜时,
窗外突然飘来若有若无的孩童哭声。
那声音凄惨无比,
时断时续,
像是有人捂住嘴巴,
拼命压抑着哀号。
李婶头皮发麻,
起初以为是幻听,
可当她贴近窗户细听时,
哭声愈发清晰,
其间还夹杂着隐隐约约的外文呢喃,
像是诅咒,
又似哭诉。
无独有偶,
两对热恋中的情侣,
趁着月色溜进教堂的花园,
想寻个浪漫私密之地互诉衷肠。
月光洒在花园,
玫瑰馥郁芬芳,
正当两人情意渐浓时,
身旁那棵老槐树突然沙沙作响。
情侣们下意识抬头,
只见树干上缓缓浮现出一张外国人的脸,
高挺的鹰钩鼻,
深陷的眼窝中散发着幽绿的光,
嘴角挂着狰狞的笑意,
正是当年那神父的模样。
刹那间,
寒意自脚底直冲脑门,
两对情侣惊恐尖叫,
连滚带爬地逃出花园,
自此大病一场,
精神萎靡不振。
一时间,
天宝石教堂闹鬼的传闻甚嚣尘上,
引得不少好事者和胆大之人纷至沓来。
有人带来专业设备,
试图拍下灵异画面;
有人怀揣符咒、
圣水,
扬言要降妖除魔。
可无一例外,
但凡踏入教堂之人,
不是设备莫名失灵,
就是被吓得丢魂落魄,
狼狈逃窜。
镇派出所的老张,
从警多年,
向来不信鬼神。
听闻此事后,
眉头紧皱,
决心揭开这背后的秘密。
他带上年轻警员小李,
趁着白天教堂无人时,
打着手电筒,
踏入这阴森之地。
教堂内部阴暗潮湿,
弥漫着腐朽的气息,
彩色玻璃在微光下折射出诡异光影。
两人一路搜寻,
并未发现异常,
可当走到后花园那棵大树下时,
小李突然脸色煞白,
手指颤抖地指向树干:
“张哥,看!”
只见那粗糙的树皮上,
隐隐有暗红色的痕迹,
像是干涸许久的痕迹,
又似一张扭曲的鬼脸。
教堂的杂物间,
藏着一幅尘封已久的神父画像。
老张和小李排查时,
无意间拂去画像上的灰尘。
刹那间,
画像里神父的眼睛竟缓缓转动起来,
死死盯着二人,
射出幽寒的光,
嘴角微微上扬,
露出一抹诡异的笑。
小李惊呼出声,
差点瘫倒在地,
老张强作镇定,
用一块布迅速盖住画像,
可那渗人的目光,
仿佛依旧能穿透布料。
两人从地下室惊慌逃出后,
老张下意识低头查看脚印,
想确认有无遗漏线索。
却惊愕地发现,
他们进来时留下的脚印,
竟在身后逐一消失,
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迅速抹去。
与此同时,
一串全新的、
湿漉漉的脚印凭空出现,
朝着教堂深处延伸,
脚印巨大,
形似神父的脚型,
还散发着刺鼻的血腥味。
正当老张和小李在教堂内迷失方向、
不知所措时,
一阵空灵的孩童歌声悠悠传来。
歌声婉转,
却带着无尽哀伤,
似是在指引他们去往某处。
二人犹豫再三,
决定顺着歌声走。
可越往里走,
雾气越浓,
眼前景象愈发模糊,
最后竟来到一处布满刑具的暗室,
墙上挂着铁链、
皮鞭,
地上还有干涸的血迹,
看得人胆战心惊。
与此同时,
镇里越发不太平。
居民们频频被噩梦纠缠,
梦里全是天宝石教堂的场景,
孩子们的冤魂满脸血泪,
哭诉着悲惨遭遇,
伸手拉扯熟睡之人,
央求他们帮忙报仇。
有人惊醒后,
发现身上布满青紫手印,
像是被狠狠掐过;
还有人梦到自己被困在教堂地下室,
眼睁睁看着神父残害孩童,
却动弹不得,
吓得大汗淋漓,
再无睡意。
3
老张凑近树干,
仔细端详那暗红色痕迹,
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他从业多年,
见过不少凶案现场,
但此刻,
心头竟也泛起一丝寒意。
痕迹像是嵌入树皮深处,
用手触摸,
冰冷刺骨,
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腐臭气息。
“小李,
把这部分树皮取样,
带回去化验。”
老张压低声音说道,
目光依旧警惕地扫视着部位。
小李手忙脚乱地拿出工具,
刚要动手,
一阵阴风吹过,
树叶簌簌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