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母把门关上,反锁,然后走过来挨着柳月坐下:
“好了,你爸妈丶你舅舅舅妈丶你姨夫二姨,还有我和你外公,这些人你总该放心吧?”
柳月问:“你们真想知道?”
众人齐齐注视着她。
柳月说:“我就怕你们知道了,会睡不着觉。”
二姨问:“为什麽?”
柳月说:“因为小姨喜欢的人,,怎麽讲呢,有点特别。”
二姨问:“多特别?”
黄煦晴催促:“别卖关子,快告诉我们。』
柳月不再玩笑,而是板起脸说:“你们要保密,不然破坏了这桩姻缘,或者把男方的信息泄露了出去,小姨会出家的。”
黄母眉毛紧锁:“什麽出家?当尼姑?”
柳月认真点点头:“小姨爱极了这个男人,你们要是泄密影响到了他,小姨百分百会内疚出家。
有一次我们喝醉酒时,小姨说了心里话,今生要是不能伺候他左右,就出家,绝不让其他男人碰她身子。”
屋里8个平时在社会上能呼风唤雨的男人女人集体错愣,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惊人的消息。
不过想起黄昭仪的刚烈性格,他们不敢不信,搞不好就是真的。
黄父威严发话:“今天的事,谁也不许说出去。”
其他人默然,知道这事不能儿戏。
黄父直勾勾看着柳月:“月月,告诉外公,他是谁?你小姨喜欢的谁?”
黄柳两家,论权势当属黄父最大,也是两家最核心的人物。
面对外公,柳月没有对其他人那样打马虎眼,喵眼门口方向,压低声音讲:“就是我同学。”
众人一脑门问号???
都没懂什麽意思???
黄煦晴拍了女儿胳膊一下,“你外公问你话,你好好回话。』
柳月说:“真是我同学,你们刚才都在电视里看到他了。”
听到这话,8人不约而同扭头,盯着电视。
可惜,现在已经是第8个节目了。
黄母问:“月月,你是说那个李恒?”
柳月回答:“就是他。”
众人懵逼,彼此互相看着,一脸困惑。
二姨夫开口:“他才18吧,逻辑上讲不通。”
柳月说:“他很有才。”
一直没说话的柳月父亲终于忍不住开口了,“音乐上确实天赋非凡,也同京剧有异曲同工之处,但他才来沪市不到半年吧?
昭仪怎麽和他搭上的线?半年就爱得死去活来?”
柳月说:“你们质疑他,那是因为你们不知道他是谁。”
黄父问:“他是谁?”
柳月看向自己亲妈:“妈妈你可以猜一下。』
黄煦晴急速开动脑瓜子,努力想努力想,结果一无所获,临了气急道:“快说!”
见他们眼珠子都快喷火了,柳月知道不能再拖了,一字一字说:“他还有另一个身份,作家十二月。”
“什麽?他是作家十二月?!”黄煦晴嗖地一声站起来,惊呼失声。
其馀人的目光转移到黄煦晴身上。
黄母问:“煦晴,怎麽回事?咋一惊一乍的?”
黄煦晴知道点内幕,道:“妈,如果李恒真是作家十二月,那小妹还真可能爱上他了,月月说的话可能是真的。”
黄父说:“你把事情始末讲一遍,到底怎麽回事?”
“爸,事情是这样的,当作家十二月发表《活着》的时候,昭仪因为特别喜欢这本书,所以写读者信给对方....”
当即,黄煦晴把小妹和李恒通信丶到小妹寄京剧表演门票给李恒丶到李恒拒绝小妹等等,一五一十叙说一遍。
讲了大概十来分钟,屋子里的人耐心听了十来分钟,谁都没打岔。
听闻,黄父对向柳月:“真是他?”
柳月保证:“千真万确!”
黄父有点蒙,风风雨雨这麽多年了,什麽狗屁倒灶的事都见过,就没见过这麽荒唐的事,32岁的小女几儿爱上了一个18岁的在校大学生。
问题是这个大学生还牛皮哄哄的,昭仪还搞不定!
如果说黄父是有点蒙,那其馀人是完全懵逼!完全傻眼!
李恒是作家十二月?
写出那麽经典的《活着》和《文化苦旅》的大作家,自己等人期期买《收获》杂志期刊,结果到头来是追读一个18岁的少年人?
他18岁怎麽这麽厉害?
还能不能有点常理?
大家面面相,偌大的屋子一时有点沉闷,谁也没说话。
良久,黄父打破了僵局,只见他抓起茶几上的听筒,开始拨号。
拨打廖主编家里的座机号。
“叮铃铃...!”
“叮铃铃....!”
时间似乎过得很慢,似乎经历了漫长的等待,就在黄父要挂掉重新拨打时,
电话在最后时刻接通了。
那边传来廖主编的声音:“新年好,哪位?”
“是我。”黄父哑着嗓子。
“伯父?”伯父是廖化对黄父的尊称“嗯,有没有打扰到你们过团圆年。”黄父问。
“没有,您是不是找我有急事。”廖主编问。
“嗯,单独问你个事。”黄父如是道。
廖主编心领神会,说:“伯父你等一下。”
过一会,廖主编重新拿起听筒:“现在就我一个人了,您有事请说。”
黄父单刀直入问:“昭仪是不是中意李恒?上春晚的那个。”
廖主编心里一震,稍后苦笑道:“昭仪瞒得千辛万苦,没想到还是被您给知道了,确实是他。”
黄父问:“这李恒是作家十二月?”
廖主编说:“是他。”
黄父问:“听说巴老先生收了他做关门弟子?”
廖主编回答:“是,我是见证人之一。#039;
黄父同屋里的其他人对视一眼,稍后又问:“昭仪还有没有救?”
廖主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问题,斟酌一番说:“应该是陷入得比较深,我也曾数次帮其做过中间人。
但这李恒...嗯,但李恒有对象,一直没给予回应。”
到此所有条理都清晰了。
大家也登时明悟过来,不是他们出现了错觉,春晚观众席上的昭仪确实是看台上那人看痴了!
黄父沉思一会,说:“找个机会,让我见见他。”
廖主编吃惊,“伯父你要和李恒见面?”
黄父说:“不要说我是谁,一起吃个饭,你张罗。”
廖主编点点头:“好,我知道了,我想办法安排。”
黄父最后一问:“巴老先生对其如何评价?”
廖主编吐出四个字:“天纵奇才!”
接着廖主编补充说:“巴老先生很看好他,当时原话是这样:这小子天纵奇才!比我强!”
黄父点点头,“挂了,有时间来家里坐坐。”
“,好。”廖主编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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