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上春晚(求订阅!)
周诗禾轻点头,转身走到床边,脱掉鞋半靠在床头,从床头柜拿一本早准备好的书翻阅了起来。
接下来两人都比较安静,看书的看书,写作的写作,互不干涉,互不打扰。
只是偶尔间,一个姿势保持太久的周诗禾蠕动一下身子骨,这时会本能地瞧眼他。
都说专注的男人最有魅力!
尤其是如今李恒身上背负大作家光环丶背负《故乡的原风景》创作者光环,
现在又正埋头写一部极具期待感的文学作品。周诗禾无意识的目光在他侧脸上停留片刻,稍后才继续读手中的名着。
凌晨过,晚餐菜吃太多了的李恒感觉口很乾,不得不从写作状态中退出来,
喝口热茶看下时间问:
“不早了,诗禾同志你要不要睡觉?”
周诗禾抬头观察一阵,见他精神奕奕不像个想睡觉的样子,于是温温地开口:“我还不困,你要是灵感好,就再写会。”
“,行,那我再写会,你要是乏了想熄灯睡觉就告诉我。”李恒叮嘱。
“嗯。”周诗禾轻嗯一声。
接下来2个多小时,李恒文思泉涌,笔头生花地填满一张白纸又一张白纸。
在打鸡血的状态下,一不小心就把《白鹿原》第2章干到了4700多字。
某个间隙,李恒瞟眼左手腕上的电子表,2:49
真是晕!快凌晨3点了,说好不熬夜的呢,他娘的又熬夜了!
这样思绪看,他半转身看向隔壁床。
得咧,周姑娘此时书本翻面扑在被褥上,人却半靠在床头假寐,不知道是困了还是在想事?
似有所感,察觉到他的动静,她徐徐睁开眼睛,眼神对视半响后温婉问他:“你不写了?”
“我突然有些困,打算睡觉了,你也躺下去吧。”李恒搁笔,把墨水瓶盖好,把稿子收进中间抽屉。
周诗禾安静看着他手头的动作,说好。
要起身时,发现脚跟有点麻,了脚才开门去卫生间,之前喝了好大一杯热水,睡前得放空下。
有些意外,余老师卧室的灯竟然是亮着的,李恒好奇地瞧了好几眼,最终还是没走过去。
他怕余老师听到脚步声误会,以为自己图谋不轨之类的,那就冤枉解释不清楚喽。
哼着小调在卫生间呆了分把来锺,稍后洗个手,用干毛巾擦拭擦拭,就在开门要回次卧时,门口突兀站着一个黑衣人。
“我....!”
李恒吓了一大跳!
要不是及时看清楚对方是余老师,他就差点口吐芬芳了!真真是,大晚上的不睡觉,在卫生间门口堵一个学生像话吗?
还是长相这麽好的男学生!
根据习俗,右手不停往额头上扫三下。
李恒内心腹诽不已,脱口而出的态度却非常棒:“老师,您有事?”
明白自己可能把他给惊吓到了,余淑恒难得露次笑脸,“你今晚写了多少字?”
李恒回答:“饭后到现在,差不多4700字的样子。”
余淑恒眼晴亮亮的,直接伸手到跟前:“给我。”
李恒无语,合着大晚上堵卫生间就是为了追更?
他好心提醒道:“第二章还没写完,你这样看到一半可能会想杀了我。”
余淑恒清雅一笑,语气糯糯地说:“我现在就睡不着。”
她眼晴深邃,眸子黑黑地能噬人,直直地逼视他,仿佛大有一副“你不给我看,我就不让你出卫生间门”的架势。
对峙半响,李恒叹口气:“老师,你让我想起一个人..:”
余淑恒换脸比变天还快,面无表情打断他的话:“你给我住嘴!”
李恒面皮抽抽,忍不住吐槽:“我就没见过你这样求人的,啊!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
听到这话,余淑恒再次展现川剧变脸的能力,笑!
笑的同时,她终于不再堵门,侧身让开。
李恒迈开一条腿,又停下,试探问:“老师,你送我的那本《简爱》有看过没?”
余淑恒说:“这本书的故事情节目前还记得,没看。”
稍后她反应过来问,“里面有东西?”
李恒把脑袋摇得叮咚响,“没有,我就是疑惑,你送那书给我干什麽?”
余淑恒没解释:“不为什麽,你有空就看看。”
李恒点点头,没再废话,越过她进到次卧,在周诗禾的注视下,把稿子从抽屉中拿出来,递给跟到门口的余老师。
余淑恒快速扫眼次卧的情况,扫眼周诗禾,随即朝两人说:“熬夜对身体不好,你们赶紧歇息。”
闻言,李恒思量,这大概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丶不许百姓点灯的现实版了吧。
余老师走了,拿着稿子像落叶一样乘风飘进了夜色中。
李恒把门关上,转头对周诗禾说:“不早了,我们睡吧。”
“嗯。”
话落,两人隔空默默相视着。
几秒后,两人默契地各自挪开视线,一个躺下去侧身背对他,一个拉熄灯上床。
李恒有些兴奋,脑海中全是关于《白鹿原》的故事情节构造,他发现自己可能真有写书的天赋,好多新鲜的情景和有内涵的人物对话在脑海中蒙绕不散,而且越积越多。
久久没等来熟悉的匀称呼吸声,一直在等他睡熟好脱衣服的周诗禾忽地在黑夜中开口:
“李恒,你还没睡?”
“,睡不着。”
李恒应声,“你怎麽也没睡?”
周诗禾说:“没睡意。”
随后她问:“你在想新书?”
“对。”李恒回答:“你呢?”
周诗禾答非所问:“你是不是相信世上有鬼神?”
李恒愣然,“怎麽突兀问这个?”
周诗禾说:“我看你新书第一章提到了“命硬克妻的诅咒”,这是迷信说法。”
李恒问:“你觉得这样设置不好?”
周诗禾温婉说:“挺好,引人入胜,我读出了魔幻现实主义的感觉,脑海中一直在想《百年孤独》。”
李恒夸赞道:“厉害!我这书中的有些灵感就是受《百年孤独》的启发。”
有了共同话题,两人慢慢聊了起来,且越聊越兴奋,一直聊到外面天色变亮才恍然大悟,他娘的一晚上就这麽过去了!
李恒咂摸嘴道:“哎,我们俩一晚上没睡。”
周诗禾侧头看向窗户:“我影响了你。”
“别,可别这麽说,咱两最多算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哪一个愿挨,谁也别怪谁。”李恒道。
周诗禾会心笑笑,从床上坐了起来。
李恒问:“你睡都没睡,就起床了?”
“没有,我去洗漱下,等会接着睡。”周诗禾说。
李恒翻个身子,闭上眼睛:“这主意好,那我先睡为敬,晚安!不,早安!
咱们中午见。”
周诗禾抿嘴笑,穿鞋出了房间。
几分钟后,等她再次进屋时,某人果然已经呼呼大睡了,匀称的呼吸声是那样熟悉。
路过他床边的时候,周诗禾第一次瞄了眼他熟睡中的样子。正如穗穗说的,
他的眼睫毛丶鼻子和嘴唇都挺有味道。
想到闺蜜麦穗,她又多看了眼他,稍后脱鞋上床,接着去掉外套和中间衫,
缓缓钻进被窝。
昨晚热热闹闹聊天,上午两人都在睡。
外面堂屋等两人吃早餐的余淑恒有点怀疑人生,怎麽一上午都没见两人的影子?
窗帘是拉紧的,本欲敲门察看情况,可一想到昨晚两人3点多还没睡,又熄了心思。
中午11点过,邮递员来了趟,送了一个包裹过来。
余淑恒打开一瞧,里边全是关于白鹿原这片地域的县志。
“叮铃铃...!”
“叮铃铃....!””
半个小时后,茶几上的座机电话响起,余淑恒接过问:“你好,哪位?”
“你好,我是诗禾的妈妈,你是余老师?”对面礼貌问。
“对,你是找诗禾吧,她还没起来。”余淑恒说。
“没起?”
电话那边看看时间,11:43,生活一向比较有规律的女儿竟然没起?
余淑恒说:“昨晚我们聊了会天,聊到比较晚,你有什麽紧急事吗,要不要我去叫醒她?”
那边问:“不用。我就是想问问,诗禾大概哪天可以到家?要不要我们去接?”
余淑恒说:“初二上午的飞机,大概下午2点左右能到家,你们不用担心,我会亲自送她回来。”
“噢,这样啊,那谢谢余老师。”
那边道声谢,沉吟片刻又问:“这次上春晚的同学叫李恒,对吗?”
“是叫李恒,我和诗禾给他伴奏,春晚第6个节目,到时候你们可以收看电视。”余淑恒如是说。
“矣,好,谢谢余老师,那不打扰你了。”那边对余老师的家庭背景貌似特意打听过,所以比较放心,也相对比较客气。
“嗯。
就在电话挂断的时候,周诗禾开门走了出来。
余淑恒抬头:“你妈妈,要不要回一个过去?”
“好。”周诗禾想了想,点点头。
把空间留给对方,余淑恒离开客厅,进了次卧。
周诗禾望眼她的背影,低头开始拨号。
次卧。
余淑恒进门就不动声色地嗅了嗅空气,紧着快速打量一遍周诗禾的床铺,最后才对已经睁开眼睛的李恒开口:“你这是昨晚没睡?还是?”
李恒回答:“太兴奋了,没睡着。”
余淑恒问:“因为新书?”
“嗯喽。”李恒打个哈欠。
余淑恒问:“刚才是不是电话吵醒的你们?”
“没,也该醒了。”
“你要的县志和关于白鹿原的文献资料,已经到了,在外面堂屋。”
“真的?”
“嗯,你起来吧,雪下了一夜,停了,中午我们去外面吃。”余淑恒说。
“成。”李恒应声,一骨碌坐起来。
余淑恒见状,转身出了房间。
中午三人又去光顾了鲁菜馆,没办法,附近就这家店的味道最好。同往常一样,在店内,总能遇到参加春晚的明星大腕。
“哟,李兄弟,又见面了,咱们这是缘分。”朱时茂伸手吆喝。
“时茂老哥,你这是已经吃上了?”他本来要叫朱哥,但感觉太难听,话到嘴边又赶忙改口。
“才拿筷子,要是不嫌弃的话,一起拼个桌?”
“算了,老哥你们慢点吃,我今天蹭饭,蹭老师的饭,咱们下次一起。”
“那也行,下次可别放鸽子啊!”
“哎,放心,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往里走,碰到了好几桌明星,有前辈,有新人,他不管对方是谁?叫得出名字叫不出名字?只要面熟,都笑呵呵打个招呼,道一声新年好,恭喜发财!
那话怎麽说来着,礼多人无怪嘛。上春晚的这些人里边,就属他和周诗禾同志最年轻。
这顿饭吃得热闹,他尊重人家,人家也敬着他,你过来喝一杯,我过去喝一杯,喝酒喝酒,礼尚往来嘿,喝到最后有点小醉。
回到家,他特意洗了个澡,让自己清醒清醒,随后又喝了一杯热茶醒醒酒。
下午1点过,3人准时出现在钢琴房,最后一次在家里演练《故乡的原风景》
经过这麽多日的朝夕相处,三人在这首曲子上的默契无须多言,彼此看一眼就能领会对方的意思。
一下午吹奏下来,李恒感觉自己和陶笛已经融为一体,各种音调随心所欲进步不可谓不明显。
傍晚5点左右,当最后一遍演奏完毕,余淑恒看向他的眼晴全是赞赏之色:
“李恒,水平越来越好了,老师相信你明晚会是春晚最出色的一个。”
对这话,李恒有点相信。
能不信吗?
手握《故乡的原风景》这样的传世名曲,他娘的这就是底气啊!
他谦逊道:“都是老师的栽培,还有诗禾的帮助,不然走不到这一步。”
“你还给我们要上心眼话了。”余淑恒雅致笑笑,问坐着不动的周诗禾:
诗禾,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周诗禾轻摇头:“没,就是想坐会。”
李恒赶忙把陶笛放下,“辛苦了,我这去做晚餐,你们好好休息会。”
周诗禾笑着起身拦住他,娴静说:“还是我来吧,我知道你心都飞到新书上了,别浪费这个时间。”
听到新书,余淑恒帮腔:“你快去忙你的,第二章还没写完,老师等得急。”
“矣,行行行。”李恒没瞎矫情,脑子里确实全是新书的事。
回到房间,静坐在书桌前的李恒酝酿一番情绪后,开始纸笔续写:
有天晚上,朱先生诵读至深夜走出窑洞去活动筋骨,仰面一瞅满天星河,不由脱口而出:“今年豆成。”说罢又回窑里苦读去了。不料回娘家来的姐姐此时正在茅房里听见了,第二天回到自家屋就讲给丈夫听...
《白鹿原》这本书,他前生不知道看过多少遍,可谓是喜爱至极。里面的所有情节段落熟记于心,又加上打了一天的腹稿,写起来得心应手,没有一丝阻碍。
晚上7点整,特意调好的闹钟准时响起,李恒把最后一段话写完后,适时搁笔昨天两女等得菜都凉了,今天不好让人家等太久,他粗粗统计一下,进度比较快,又写了将近2000字。
拿起稿子放嘴边吹了吹,等到新写的墨水干掉后,他走出了房间。
“出来了。”
“嗯。
“写了多少?”
“2000字左右。”
“去洗个手吧,诗禾在煲最后一个汤,稍微要久一点,不过也快了,等会开饭。”
此时余淑恒正在给各房间张贴春联,见他出来,如此招呼。
洗完手,李恒先是帮着贴春联,然后又跑去厨房查看情况。
周诗禾说:“你是不是饿了?马上就好。”
“不急,我只是心疼你这位全世界最美的厨娘,特意进来瞧瞧。”
李恒口里说着心疼她,眼睛却直勾勾往锅里瞟,当即眼馋得紧:“这香喷喷的鸡汤,我闻着就快醉了。”
周诗禾浅笑,拿起一个乾净的白瓷饭碗,揭开盖子,先是撒点盐进去,用汤勺搅拌几下,接着留了两勺放碗里,随后递给他:
“火候应该差不多了,你尝尝咸淡怎麽样?”
李恒接过饭碗,放到嘴边吹一吹,尔后喝一小口,又喝一小口:“可以,刚好合适。”
周诗禾轻点头,“那我们开饭。”
“矣,让咱来给你这位大功臣装饭喽。”吃货李对吃饭最是感兴趣,忙前忙后一番,三人很快围着餐桌坐下。
“明天就是除夕了,我们一早就要赶去央视大楼,这顿饭算是1987年最后一次在家里吃,来,我们干一杯!”每人倒了一杯红酒,余淑恒作为老师,在饭桌上第一个讲话。
“乾杯!”
李恒和周诗禾举起杯子,高兴地碰一碰,各自抿了一口。
“嗯,诗禾煲的这汤真好喝,李恒,咱们俩多喝点,以后诗禾要是嫁人了,
我们可就难尝到了。”余淑恒打趣的同时,帮李恒盛了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