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颜哼了一声,“也就是你了,别人我还不做呢,不麻烦哈,谁让咱俩是朋友呢?”
许知夏就喜欢听姜颜说话,让她心里跟吃了蜜一样的甜。
两人还没到村口,就看到那田坎下,瘦弱的女孩被其他几个蛮横的男娃打得头破血流的。
姜颜不喜欢多管闲事,但看那领头的男娃搬起石头,明显想把被摁着的女娃腿砸断。
大概是做了母亲,心都软了。
她大声呵斥:“给我住手,你们干嘛打人?”
这不是明摆着搞霸凌吗?太不像话了,家里都不管吗?
才八九岁的娃,一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捡起地上的稀泥巴,砸在她的脚下,“你算老几啊?我爸可是割委会的主任,小心我让他打死你。”
他穿得光鲜亮丽的,一看就跟边上土里土气的小孩不一样,那些小孩以他马首是瞻,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耀祖爸爸可厉害了,是大官呢,把你抓起来坐牢,快点滚啊,别影响我们收拾这贱种。”
“我要把她的衣服扒开,让她成个破鞋,哼,整个大队,我就最看不惯她了,跟着个瞎眼老奶,怎么不去死?”
年纪不大,说话恶毒,一看就是家里没教好的。
姜颜最会收拾熊孩子了,她将地上被打的无法动弹的小女孩扶起来。
小女孩疼得瑟缩了下,稚嫩的脸上平静无波,就连那双澄清的大眼睛也是如同一汪死水,让姜颜心里一揪。
这是经历了什么;才多大的娃啊?父母呢?父母不管啊!
她手上被打的血迹斑斑的,皮包脸肿的,看不出原来的样子,短发就差被连根拔起。
这些娃,咋下得了这么重的手?
许知夏知道这小女孩的情况,她说道:“好像是大队文奶奶家的,她儿子儿媳妇都是军人,牺牲在战场上了,就留下这么根独苗。
国家给的补贴,也被那些吃绝户的亲戚抢走了,这闺女没人护着,在大队活的猪狗不如的。
我见过两次,帮她把那些小孩打走了,但治标不治本的,还得上边插手呢,不然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许知夏说着,自己都心疼,她太懂那种孤立无援的感觉了。
更何况文云还小,就遭受这种非人的折磨了,她奶奶年纪大了,行动不便,有啥苦水,也只能往肚里咽。
大队长也不顶事儿,给上面反映了几次,作用不大,还被敲打了一顿。
他也不敢得罪割委会的人,睁只眼闭只眼的,毕竟一家老小都要吃饭呢!
姜颜听到,更觉得惊讶了,“这是烈士遗孤?”
按理说,是国家重点帮扶对象,怎么会让人欺负成这样?
尤其是她身上的尿骚味,明显被人滋尿了,这些孩子,咋这么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