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双城向来喜欢留着这种东西,以便把大家绑在一条船上,于是,他不仅不担心陆思源拍,有时还亲自掌镜,拍得跟电影似的,画面还挺有美感。
这种视频双方都有备份,哪一方出事了,另一方都得拼了老命去捞、去活动人脉帮忙,也算是互相掣肘。
如果单纯只有这个,其实倒还无所谓,可是陆思源拍习惯了,去参加party时,尽管人家早就说了不准携带录音录像设备和电子产品,所有人都穿着泳衣泳裤浴袍,没有藏匿条件,但方法总比困难多。
陆思源把针孔摄像头缝在了自己沙滩裤上,即,镜头位于松紧带调节口的那个微小孔洞处,甚至为此专门买了一条带金属绳头的沙滩裤,钻了金属探测仪的漏,完全诠释了什么才叫真正的无孔不入。
这就纯属进娱乐圈后养成的个人爱好了,刘双城是不知道的。
他的网盘里存有入行后各个时期的视频照片,一旦任拓起疑,等节目结束后,恐怕也能想到办法查出来。
所以,陆思源现在必须解释清楚。
“刘董确实是个很谨慎的人,我也很佩服他。”
“您说得也没错,一开始合作的时候,他确实见都没让我见过,但毕竟我入行快十年了,而且算是刘董的枕边人,大家知根知底,他甚至跟我父母也认识,只是我父母不知道他跟我的关系。”
“我这么说吧,要是您跟聂影后是认识十年的关系,并且后来还在一起了,您觉得她能一直都不知道您在做什么事吗如果知道后没有分手的话,您会不会邀请她一起做这些生意呢”
“我跟刘董并不是纯粹的合作关系,也有感情基础,即便并不是多能见光的关系,但环星和无双的很多事我是能说上话的,在这种前提下,如果还不能拿到原始账本的话,那才叫不合理吧。”
任拓若有所思,半晌,终于点了点头,松口了。
他沉吟道:
“可是你如果染上了毒,说不定还有别的病,你和他又是这种关系,那他难道不会担心你传染给他吗。”
“这病……我说个不好听的,刘双城这种地位的人,怕是完全无法容忍被传染上。”
“假如他因此怒而翻脸,完全不管你,你怎么办”
说到这个,陆思源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语气和心态反倒是比刚才要轻松了一些。
他咬着牙说:
“不会的。”
“因为,如果我真的有病,九成概率就是他传染给我的,这先后顺序您得搞明白才行。”
任拓一时间有点没反应过来,哪怕在这帐篷里啥也看不见,他还是瞪大了眼,震惊得差点就失声喊出来了,使了十分力气才压下声音,难以置信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早就知道他有毒!”
陆思源语气转冷,用气音说话时,居然给任拓一种毒蛇吐信的错觉。
他低声道:
“不,我当然不会早知道,否则我不可能一点安全措施都不做。”
“是之前那医生在甲板上跟我说的时候,我才突然想起来,刘双城身上也有跟我类似的症状,也就是那些红疹,之前我还问过,他说他免疫系统有点问题,从小就这样,身上老是长疹子,有时候是吃东西过敏,有时候是柳絮过敏,甚至不少新衣服都能让他过敏。”
“我以前从没怀疑过,因为他生活方面一直打理得非常精细,还有点洁癖和强迫症,要保姆、助理把办公室和家里打扫得一尘不染,说是太容易过敏,身边环境必须要很干净才行。”
“可现在想想……”
“呵,免疫系统的问题,怎么还能通过x传播到我身上,让我也变得容易过敏长疹”
听完,任拓脸色刷一下就黑了,比这夜色还要黑几分!
他还完好的那只手倏然死死捏紧,握成拳头,气得想杀人。
若不是现在条件不允许,他都想找人把刘双城约到海外谈个生意,然后顺手把这老登弄死算球!
千算万算,他愣是没算到,原来陆思源的病居然就是被刘双城给传染的。
这老东西的交际范围,可比陆思源这小明星要广泛多了,他在party上简直就是个丑陋的老蝴蝶,哪家公司老总都能搭两句话,兴致来了,还会约着一起去房间玩。
要是刘双城真的有病,而且染病比陆思源还早,那就意味着,这病不知道在那群人里传了多远了。
“操!”
忍了半天,任拓终于没忍住,用吐出一口钉子的愤怒力度,从嘴里吐出了一个字。
他抬起头盯着陆思源,冷然问:
“你确定你没有记错吗,他身上的症状,跟你身上的一样”
“可如果他在party上传染给了其他人,那为什么到现在都没人来跟我说过这件事有钱人们对自己的小命看得可太紧了,他们要是知道自己在我的地盘上染了脏病,不找我麻烦才是见鬼了。”
“但这么久了,从来没有哪个大老板跟我说过这事儿。”
“这完全不科学!”
陆思源知道,他还是在怀疑自己。
但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除开录视频那点事情不能说,别的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了。
于是陆思源冷哼一声,这冷哼显然是冲着刘双城的,他咬牙切齿地说:
“他们当然不会找你了。”
“你要求那么严格,所有人都得提供体检报告,如果参与者发现自己得病,第一反应不可能想到你身上来,只会挨个排查自己平时睡过的人。”
“想想看,能跟刘双城尿一个壶里的,能是什么好人啊你当他们平时在自己地盘上都不乱搞吗”
“这也是我说的底牌之一。”
“凡是跟他睡过的人,都知道他身上有跟我类似的疹子,稍微动动脑子都知道谁染病在先,要是让那些人知道是刘双城把病传给他们的,任总,您觉得他们只会想整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