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静嚎啕大哭,何大伴难以置信的指着他,“奴婢亲眼所见,建安伯,男子汉大丈夫,做事不能不认。”
“好了。”
宣宁帝召唤了很久的刀,被一个不知名的小太监一溜烟飞奔捧过来,宣宁帝慢慢的拿在了手里,“建安伯,朕在给你一次机会。你与和静有没有圆房?”
“没有。”
“有的话,朕念着她有可能怀了你的骨血饶了她,嫁你为妻。没有的话……”
唐刀出鞘,横在和静脖子上,阴恻恻道:“朕这把刀还没见过血,想必早已饥渴难耐,就拿她祭了刀吧。说……”
和静一哆嗦,容棠也彻底服气,双手举过头顶投降,“有,有,别杀她。”
宣宁帝满意收刀,和静一骨碌滚到容棠身边,再次捶他,“死鬼,你吓死我了。”
初冬的天,她浑身冷汗,这一刻的恐惧,比大半年被王彪囚禁还厉害。
大抵她那时候做好了必死的准备,而这一回,明明有了很大机会可以活下去。
她不想死,而嫁给容棠,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容棠脑子轰轰响,还没反应好接下来怎么回话,外面有人来报,“陛下,崔祭酒求见。”
崔祭酒虽只四品,却是大越最高学府负责人,全天下的仕林学子无不以崔家马首是瞻,是以他的求见,眼下比折磨容棠重要。
宣宁帝点点头,“朕先去召见崔祭酒,等回头再收拾你。”
见和静身上还是囚服不像样子,吩咐何大伴,“去通知贤妃,给和静洗漱干净,换了衣裳,皇室贵女,邋里邋遢不好看。”
何大伴一听,就知道和静郡主是死不了了,就是建安伯还得受点折磨。
走出偏殿,宣宁帝看向角落里不起眼的小太监,“你是哪个宫的?朕看着你眼生?”
小太监跪下,“陛下,奴婢原来是敬事房的,刚调过来没见天。”
“心眼挺多吗?朕说要砍建安伯,一溜烟就去拿刀。大伴,教教他规矩。”
何大伴躬着腰把宣宁帝送走,回头一个大嘴巴子呼小太监脸上,“又不是伺候御前的,谁给你的胆子去拿陛下的刀?小吉。”
“儿子在。”
“去审一审。”
那大胆的小太监哭着喊着被拖走,何大伴走了几步,迎面一个老者过来,冲他行礼,“何公公,能不能行个方便?”
何大伴看着眼生,“你是哪个?”
老者谦卑道:“老朽是崔家崔恕,行二,人称崔二先生。”
何大伴肃然起敬,崔家的崔大先生和崔二先生都是仕林共师,他虽无官位,不比朝官地位低。
“崔先生有何贵干?”
崔先生愁苦着脸,“老朽有事要求建安伯,能否通融?”
摸索出一张大额银票塞何大伴手里。
“崔先生你看你这是……建安伯还在禁闭中,出不来,您看……”
“老朽自行进去,放心,老朽一个糟老头子,不能把建安伯怎么样。”
那倒是。
何大伴把崔先生放进偏殿,崔先生认准了容棠,倒头作揖,“安南伯,求你救救我家敏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