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僵着笑容机械地回道：“自然，自……嗯？”
他猛地回过神来，“道友，你说什么？”
刘启唇边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灵蕴宗为千方州守死门户，以大决心，护佑一州之地，风骨气度，令人钦佩，我亦深受感动。
这等宗门，想必上下俱是明理英杰，我该得多少，灵蕴宗自会给我多少。
商谈报偿，拉拉扯扯，既是侮辱了尔等豪雄，也是侮辱了，我柳某人自己，道友，你以为呢？”
老者咬紧牙关，不住地轻轻点头，似是深受触动，微微平复后开口，无比坚定地说道：“道友，你放心，此事，我灵蕴宗必不会亏待你。”
但他刚说完，就隐隐察觉到一丝不对，既然报偿皆由灵蕴宗来定，那刘启方才那句“只是”，究竟什么意思？
这时，刘启再度开口。
“只是，我需要灵蕴宗中，有关千方秘境的一切信息，是——一切。”
老者方才以为遇到知音的心中激动，瞬间荡然无存。
刘启此刻所求的，乃是他们灵蕴宗无数弟子长老以血换来的战果，几乎可谓是他们对抗千方秘境的最大倚仗。
甚至，伴随着将血灵煞气晶核炼制为玉之法的精深，那些秘闻，已逐渐成了灵蕴宗最大的底蕴。
老者虽对刘启充满期待，但仅仅只是期待而已，他也从没真的想过，刘启能做到那位通玄大能也做不到的事情。
只希望刘启这极境之尽的修为，或许能起些意想不到的作用罢了。
何况，刘启身份神秘，若是真的选择全盘托出，会不会……
老者心中登时生出诸多疑虑。
但他又不能直接拒绝，毕竟极境修士，哪里是如此好找的？就连他们灵蕴宗的首席，距离那层次也差了一毫。
所以刘启这一问，他只能沉默不语。
但刘启可不想就这么耗着，于是他一挑眉毛，“道友真是诚心邀我？要我入龙潭虎穴，结果，你我深谈至此，只同我说了些许隐秘，我所求之事，却是一件不应？”
老者闻言，当即便想反驳。
怎么没应？
要是没应，那宫天宇，是怎么成为他徒弟的？这刘启说得清吗？
但老者还是忍住了。
他知道，这种事情做了，纵然不说，双方心知肚明，好歹也算是个情分，但若是当面戳破，只怕情分没了不说，还可能生出嫌隙仇怨，那就真是得不偿失了。
老者依旧沉默，但神情微动。
刘启却是趁热打铁，“道友可信得过我？”
老者脸上泛出一丝苦意，“道友这是哪里话，实在是此事干系甚大，容不得我轻率而为……”
“我可立下大道誓言，绝不外传。”
老者闻言，虽然稍稍有些意动，可犹在举棋不定之间。
这下子刘启也无语了，“道友，你要我深入腹地，如此险境，好歹也要我助我准备周全些吧。”
老者刚想解释，却忽然一怔。
深入腹地？
嗯？
他是不是误会了？
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要他深入腹地？
难不成，他还真想破开千方秘境？
他正想解释，然而开口之后，却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将原本的谋算悉数吞入腹中，反而说道：“道友，此事我实在无法决定，不过，我可以回禀宗门，到时成与否，自会给道友一个定论。”
“可以，但道友，我有言在先，若是灵蕴宗最后没有答应我的要求，我一定不会选择进入千方秘境。”
刘启淡然开口，然而语气却非常强硬。
灵蕴宗老者明明可以解释，但最终却只是缓缓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