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看着许大茂那副狼狈模样，心中冷笑。
这人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今天放过他，日后还不知道要搞出什么幺蛾子。
不过，眼下确实不宜动手。
先不说娄晓娥还在一旁，单是刚才闹出的动静，就够惹人注意的了。
真要在这里弄出人命，自己也脱不了干系，还会惹来一身麻烦，得不偿失。
“哼，”何雨柱冷哼一声，眼神如刀锋般扫过许大茂，那眼神看得许大茂浑身一颤，仿佛被毒蛇盯上一般，刚刚抬起的头又赶紧低下.
“这次暂且饶你一命，若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说完之后，何雨柱面无表情地瞥了许大茂一眼，仿佛他只是路边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一般。
随后，他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子，动作轻柔却坚定地牵起娄晓娥那双略显冰凉且微微颤抖着的小手。
这一刻，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娄晓娥感觉自己像是置身于一场噩梦中，思绪混乱不堪。许大茂刚才那副声嘶力竭、近乎疯狂的模样不断在她脑海中闪现。
而从他口中吐出的那些令人难以置信的话语，则如同重锤一般狠狠敲击着她脆弱的心灵，令她的脑袋嗡嗡作响，几乎无法思考。
在此之前，娄晓娥一直坚信着如今已是崭新的社会，那些在旧社会里常见的、令人发指的欺男霸女和巧取豪夺之事应该早已销声匿迹。
毕竟时代已然更迭，人们的观念和行为都理应发生巨大的转变。
而娄晓娥呢，身为大资本家娄半城的掌上明珠，自小就生活在优渥的环境之中。
娄半城对这个宝贝女儿更是呵护备至，将其视若珍宝般地守护着，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与委屈。
在这种过度保护之下成长起来的娄晓娥，宛如温室中的花朵，未曾真正见识过社会的黑暗面，自然也就无法想象这世间竟还存在如此多的险恶之处。
当何雨柱望见娄晓娥那副茫然失措的模样时，他凭借着自己多年来在市井间摸爬滚打的经验以及对人性的洞察，大致猜到了此时此刻娄晓娥内心深处究竟在思索些什么。
或许她正因为眼前所展现出的现实与自己原本的认知产生了极大的冲突而感到震惊不已；
又或者她开始意识到，原来即使身处新社会，人心的复杂程度依旧远远超出了她以往的想象……
与此同时，何雨柱方才展现出的狠厉手段也深深震撼到了娄晓娥。
她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总是笑容满面、和蔼可亲的何雨柱居然会有这样冷酷无情的一面，简直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眼前的何雨柱和她记忆中的那个人完全不同，这种巨大的反差使得娄晓娥心中充满了惊愕与疑惑。
就这样，何雨柱牵着娄晓娥缓缓走出了这个弥漫着乌烟瘴气的后院。
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仿佛要将过去的种种不快统统留在身后。
而对于娄晓娥来说，今天所经历的这一切已经完全颠覆了她过往的所有认知……
何雨柱能感受到她手上的颤抖，紧紧地握住，用带着粗茧的指腹轻轻摩挲她的手背，试图给她一丝安慰。
他的动作很轻柔，但却带着一股坚定的力量，似乎在告诉她，有他在，一切都会好起来。
“走吧，我送你回家。”何雨柱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像是一股暖流，缓缓注入娄晓娥的心田。
娄晓娥愣愣地点点头，任由何雨柱牵着自己，一步步走出了后院。
凛冬的四九城，寒风如刀，裹挟着雪花肆虐地刮过街道，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路灯昏黄的光晕被风雪撕扯得支离破碎，勉强照亮着坑洼不平的道路。
何雨柱和娄晓娥并肩走在回娄家的路上，两人之间却隔着一条无形的鸿沟，沉默得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何雨柱紧了紧身上的棉袄，呼出的热气瞬间变成白雾，在空中消散。
他偷偷瞥了一眼身边的娄晓娥，她裹着厚厚的围巾，只露出一双略显红肿的眼睛。
他知道，今晚发生的一切对娄晓娥来说，打击巨大。
他想要说些什么安慰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