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通过缝隙魔法来到的地方,是一处巨大的迷宫入口,因为是将空间和空间联系在一起的魔法,而不是寻常的传送魔法,所以安比也可以使用——只要她不碰到那‘边缘’就行了。
安比最先一跃而进,她完美通过后,其他人才放心通过。
两尊岩石巨像守着那迷宫的出入口处,手中燃烧着幽蓝色的火焰为众人照亮道路,一行人走到了巨像的脚下,准备进入。
“这里是古代遗迹。”
“有多古代?”确认手中两把佩剑的状态,阿库娅推测着这里的位置,并顺口问到埃斯特。
“超——古代吧,类似于永恒之城一样的地方,知道永恒之城吗?那可是个好地方,诅咒这个世界的魔法就来自那个地方。”
“永恒之城不是传说吗.....?”
阿库娅装傻充愣地问,她没想过自己居然也有利用这个特性的一天,幸好大家依旧默认自己很笨也对事情漠不关心,这个话题也就没有继续了。
阿库娅又端详起剑帝的两把佩剑来,【剑神式】和【原罪制造】现在她已经大致摸透这两把剑的用法了,她在心中默默给自己打气。
“等等,必须要从特定的地方进入才行,其他的区域全是陷进,因为这个迷宫活动得很频繁,所以每次进入前都需要测量才行。”
走到那如同镜面一样的迷宫前,也就是两座巨像的半身处,埃斯特让众人原地等待一下。
紧接着她便开始学着利米特的模样画起朴素的法阵来,卢瑟则是站在一旁好奇地围观还嘀咕着什么;‘简直是把利米特那儿的本事学完了啊。’
阿库娅郁闷地回头,听见安比和克莱尔还谈论着她们分开之后发生的事,说到利米特还活着,偷听的阿库娅悬着的心也算是落下。
“要非常小心才行,待会儿你们进入的时候,也千万不要触碰到边界了。”埃斯特叮嘱着众人。
“事到如今谁还怕迷宫陷阱啊。”
阿库娅呵呵笑了,一副骄傲的模样像是找回了过去的自信。
“连帝皇们都无法应对的陷阱,在这世上可是比比皆是,别太傲慢了阿库娅。”
蹲姿的埃斯特还保持着那持久的微笑,像是对魔法抱有什么敬意一样。她的侧脸被蓝色的火光照亮,显得非常阴森。
“切。”
阿库娅看着这臭脸就烦,她记起来好像宫廷里的女仆和管家们也都是这张臭脸,持久的微笑并不意味着善意,而是一种伪装。
“嗯,埃斯特说的没错,的确是这样的,有些迷宫内的份量,堪比如今地表上的文明.....”
克莱尔说到一半注意到大圣女诺艾尔的视线,她显然是很疑惑为什么自己要将这些告诉‘外人’。
考虑到她还不知道自己和大家的关系,以及她可能不太接受现在的局势,为了保证诺艾尔继续作为伙伴而不是被离间,克莱尔打算回到那个圣女的形象。
“咳咳。”克莱尔清了清嗓子,想要搪塞过去;“我只是想说,其实历史上也发生过很多次,通过将邪恶的帝皇封入神之迷宫等地方的办法,从而‘拯救’世界的,这也是一种思路不是吗?诺艾尔大人。”
“对,没错,如果说幻帝真的被歹人掌握了,那我们没有其他选择.....那个存在,就算将现世的所有帝之力凑齐,也不可能被战胜。”
诺艾尔流畅地被克莱尔绕进去,阿库娅至今都佩服她的这灵活的头脑。
“那样子的话,岂不是魔王级的魔物都满地跑了,怎么可能。”阿库娅嘀咕着。
听到阿库娅的看法,克莱尔感到新奇,她不由自主地好奇阿库娅目前为止都经历了些什么。
阿库娅也许要比自己还博学了也说不定,克莱尔的知识基本上来自于教会学院和书本上。
悄悄看向肩并肩的安比和阿库娅,克莱尔也考虑起该如何向她们解释,自己和利米特现在的关系,她有些纠结地玩弄起手指,想着至少利米特本人要在场才行。
“足够复杂的高密度迷宫,不仅仅是进入困难,出来也是同样复杂。”安比解释到;“好比神之迷宫就是这样,里面溜出来的物质或是魔物,说是足以影响这个世界的生态平衡都没问题,不过那理论上是不可能的。”
那神之迷宫也会不断地膨胀吗?可那也不是寻常迷宫的概念吧?阿库娅没有继续想下去,这种无用的知识对现状没有帮助。
“溜出来足以影响世界的存在.....听起来就像是在说利米特呢。”阿库娅轻哼了一声。
“嗯,这也不是没有可能。有人说神之迷宫连接着过去的时空,那么连接另一个世界,然后他从里面掉进了我们的世界,或许也说得通。”
埃斯特摸着下巴以疑惑的口吻说出自己的猜测。
“怎么你们一个二个忽然都那么了解迷宫啊......”
卢瑟有些跟不上话题,祂是典型的偏科魔法师,和那种全科的书生完全不同。
“说是未来的人都要把这些视为常识才能活得下去呢?”
埃斯特望向这个原生精灵,某种意义上这副身体和这个迷宫差不多古老了,利米特却能要求妖精为他制作这样的存在,如今看来这实在了不起。
“是谁说的这种狂言.....”
“这是现在‘新生魔法界’的共识。”埃斯特如此回应着卢瑟。
埃斯特总算找到了巨大门扉中唯一可以通过的地方,那在过分高的地方,几乎在巨人头部附近。
她拿出魔杖在空中画出提示用的线段,并再一次制造了裂隙的魔法,以便大家进入。
这个大小两米高宽一米多一点的范围,作为一个‘世界’的入口,的确显得过分地狭窄了,并且出口还在不断地改变位置。
尽管肉眼难以察觉,可迷宫表面就像是泡沫球一样不断地颤抖着,好在埃斯特制造的入口很稳定地悬浮在地表,众人并不需要表演高难度的跨越表演。
“你也学了不少魔法嘛。”阿库娅对此感到由衷的佩服,她还是暗自把埃斯特当做竞争对手。
“师父教我的,我只是懂得如何使用而已,像是挥剑那样。啊,不过这样的挥剑技术,或许剑帝都不能掌握。精神力也和肉体直接关联,而我比他年轻多了。”
埃斯特甩甩手显得骄傲,这让阿库娅尴尬地笑了。
“是利米特教你的啊......”
“还能有谁。”
“呵,我现在可对他那些无聊的把戏不感兴趣了。”
“是嘛。”
埃斯特让克莱尔和诺艾尔先进入了迷宫,安比有些紧张,她担心自己的体质会不会对埃斯特的魔法照成影响。
“我的魔法只是标出范围而已,迷宫应该不会排斥你才对吧。”
埃斯特说着让卢瑟也进去,祂之后才是安比。
最后阿库娅和埃斯特站在迷宫外面,她们的模样被迷宫照出,包括她们的表情和动作,都被那蓝色的火光照亮着。
“阿库娅。你说话时,有注意到过自己的表情吗?”
在阿库娅也准备探进去时埃斯特忽然这样说到。
这让阿库娅猛地注意到那迷宫的表面,那里站着个郁闷的女人,她脸上写满了埋怨。
“在进去之前阿库娅,你得向我保证,见到了利米特——别让情绪影响到你的理智。”
阿库娅讨厌被以偏见看待,明明这个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经历了多少。
“我啊.....”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也可以保留记忆,在轮回中甚至还可以不断地变强,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可作为真正想要赢下这场对局的人,我已经努力了很久很久。磨难一般的魔法学习,和一次又一次的挫败,我牺牲了很多才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我不想因为你将这一切都毁于一旦,所以你要向我保证。阿库娅,别感情用事,不然你就离开,直到你在轮回中想清楚,再来也不迟。”
“你话变得很多嘛,以前那个沉默寡言的你要更酷一点哦。”
阿库娅蹙起剑眉,她锐利的视线望向埃斯特,打算用眼神告诉她自己的事她管不着。
“哼,是啊,毕竟我们都是在这永恒轮回中活着的人,都是能够肆无忌惮、肆意妄为的存在.....可我要警告你,大家也都是因为太肆意妄为,所以才变成游魂的。”
“那些人和恐惧者很相似对吧,为什么?明明轮回中一切都可以重置,那为什么他们会变成那样?”
阿库娅对此感到无边的困惑,为什么可以继承记忆的人们会变成那样的行尸走肉呢?明明大家都拥有了可以改变一切的机会和无限的时间。
阿库娅想,他们一定是中了什么魔法。
“倒不如说他们和恐惧者是反过来的才对。恐惧者是无法从过往的记忆中走出来,于是一次又一次在当下上演、重复过往,活在过去中。可是‘游魂化’不一样。”
“‘轮回中一切都会重置’,这句话其实不对。肉体和物质的确会‘重置’,可是记忆不会、精神也不会对吧?所以我们才有记忆.....倒不如说,阿库娅,谁告诉你这一切是个轮回的?”
埃斯特环保双臂微笑着望向阿库娅,她就这样站在这里,像是拦在那个缝隙前一样,似乎魔力的消耗根本无所谓。
“什么?”
“谁告诉你这一切是个轮回的。”
“你在说什么....”面对这种质疑,阿库娅显得慌张,不过她马上就想到了解释的办法;“当然是安比啊!你身边不也有克莱尔她们无法继承记忆吗?有她们在,很容易察觉到这是个轮回吧?而且,尽管轮回在往前,可每次都会让我们回到原位啊?根本就用不着谁来告诉我!”
“嗯,的确呢。”埃斯特的笑别有意味。
“你的问题本身就很奇怪好吧,然后呢?游魂呢?怎么就和恐惧者不同了。”
阿库娅觉得有些东西果然是没法‘自学’的,克莱尔那样的谈吐,自己也许一辈子都无法掌握了。
“游魂啊,嗯,他们就是只剩下对欲望的强烈追求,失去了记忆、精神的空壳,然后重复着追求自己的欲望,这和恐惧者有着相当微妙的差异。游魂没有过去也不考虑未来,因为无论如何都不会死,身边的人也是,在他们眼中自己会不断地复活,让他们以为自己的得到了永生.....他们比起意识到这是个循环,更以为自己活在求死不得的永恒当下——于是他们比起恐惧者,更容易被欲望给引诱、操纵,就是这么回事。”
阿库娅感觉埃斯特在敷衍自己,明明要看出轮回很简单,她却又刻意问这种问题。
原本被破坏掉的东西被修复了,自己修建的东西消失了,身体莫名被送到原处(七天前)明明只需要确认这两点就好了。
她明摆着就是在猜疑自己啊,阿库娅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大家为什么要舍弃记忆呢......?”
“不是他们舍弃了,会‘失忆’不是人们忘却了,而是失去了意义感,所以人们无法唤起任何的记忆了。你也在轮回之中,难道没有那种感觉吗?随着一次又一次的轮回,一天又一天的流逝,一些记忆怎么样也无法记起,还有一些记忆变得无比模糊,连生活原本是什么模样都不太记得了。毕竟去再遥远的地方,七天后就又会回到原处嘛。”
“......对,是有点。”
阿库娅知道,如果不是阿比盖尔亲自告诉自己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她或许也陷入那种‘游魂’状态了。
世界莫名其妙地陷入轮回,你对此毫不知情,而且没有任何改变的头绪和可能性,任谁都会在不知何时是尽头的轮回中陷入错乱。
一开始阿库娅也下了决断,认为自己永远不可能得到利米特的原谅、被他给爱戴,索性下定决心想要将他的一切都忘却,要不是安比的鼓励——果然她才是真正爱着利米特的人。
阿库娅要帮助她和利米特在一起,尽管这有些对不起阿比盖尔。
“这就是轮回的恐怖之处,过去好像变成了幻觉,未来又永远不会来到,我们被迫活在这个永恒的当下,而且不知道这一切到底哪天是个头,或者永无尽头,那么是个人都会有这样的念头浮起.....那为什么我不好好享受当下呢?或者干脆什么都不做!自暴自弃。”
“自暴自弃.....”
阿库娅尽管还没有到要享受当下这个水平,可她也的确自暴自弃过了。
“抛开意义,道德自然也消失了,这样的人类会变成相当可怖的存在。说起来尤其是你这样姣好容颜的家伙,要是让那些帝国人碰上,他们可要比魔物还要吓人,或许你的轮回就永远会陷入那种猫鼠游戏中了吧?”
埃斯特轻佻地手指在阿库娅下巴滑动,这打断了阿库娅的思绪,让她拍开埃斯特调戏自己的手指。
“少看不起我!假如大家真不在乎什么意义,我的脸也好,还是身份也好,对他们来说和路边的魔物也没有任何差别吧!”
“哎呀呀。”
埃斯特装模作样地好像被打得很痛,阿库娅不明白埃斯特怎么就变成这样的人了,这莫非就是她享受当下的办法吗?
“没错,人们也不会对你做什么猥琐事啦,倒不如说那是才‘人’会做的,‘游魂’只是区区行尸走肉而已,美女和丑女在他们看来没有丁点儿区别。”
“这一切,有办法解决的对吧?”
阿库娅感到可怕,因为她知道这个魔法是谁编织的,所以她不想听这个魔法给大家带来了多么巨大的伤害。
“谁来?”埃斯特叉腰反问到;“要解决谁来解决?”
“神明.....?帝皇们?”
阿库娅没想到这个问题会被丢回来,尤其是埃斯特一副‘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吗?’的态度。
“向神明祈祷?哪怕这一切祂眼睁睁地看着发生?甚至都可能这一切都是祂一手塑造的?”
“我开玩笑的。世上到底有没有神存在都是个问题,可是帝皇们.....”
“帝皇们。现在佛劳尔得到了幻帝部分的力量,魔帝和剑帝都与他为伍要想把世界据为己有,龙帝四分五裂被他们给逐个击破,我们能保护下来的就只有克莱尔。这次你和诺艾尔都是意外之喜。唯一还在抵抗的,也就只剩下天帝了,可天帝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啊。”
埃斯特描述着当前的局面,明明如此劣势她却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阿库娅多少能猜到为什么。
“我知道,倒不如说这种情况下轮回反而对我们是有利的不是吗?我们可以一直变强下去,直到足以和五帝媲美,我都可以打过剑帝了。”
阿库娅叉腰摊手,认为这一切没什么大不了的,她还没有感受到自己的‘瓶颈’。
可埃斯特不这样想,她早就到自己的瓶颈了,所以明白现在比起个体的强大,要想赢得这场胜负就需要依靠群体的力量,更多的资源和那些古代遗留下来的神器,以及技术的竞赛要更为重要。
“对啊,所以佛劳尔他们也是同样的想法,他们同样坐在牌桌上。这群卑鄙无耻的家伙,通过夺走世人的记忆得到大家的力量,像是克莱尔、卢瑟这些人,他们想要凑齐全部的残缺帝之力好绝境翻盘,简直就像是第六结社的作风。”
埃斯特她那持久的微笑消失了,忽然又一副严肃的模样,阿库娅实在不清楚她想要表达个什么。
“而阿库娅你,你却作为一个例外在此时此刻出现。而且你还拥有可以在战斗中无限成长下去的恩赐,这未免——我开门见山地说了吧,我怀疑你也是他们计划的一环,只是或许你自己都不知道,不自觉而已。”
“......”阿库娅记起阿比盖尔的叮嘱,她细微的表情被埃斯特注意到,不过她没有点明。
“总之,千万别陷入游魂化,目前为止那还没有任何的逆转法。时刻保持清醒,主动地去回忆自己的记忆,去考虑记忆对我们而言的含义。别迷失在轮回之中了,阿库娅。”
“这还用不着你提醒!我向你承诺,见到利米特我也不会意气用事的。”
埃斯特结束了话题,将阿库娅也领进了迷宫,他们的据点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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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仰卧着,他内心满是焦躁,却又无可奈何。
毕竟醒过来就被绑在这里了。
这很奇怪,奇怪在于他明明记得自己已经和天帝碰面准备交涉,便让蒂薇儿发动了那个魔法。
“......好吧,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联想到那个魔法能够逆转时间的效用,利米特马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看样子他‘失败’过了。
越是想要必然的胜利就越是思绪繁多,以至于他一直有种失败的预感,毕竟准备后手就意味着有这种担心。
不过那是为了胜利的准备的后手吧?
自己被绑在这里又算是什么?
利米特奋力想要撑起腰来,可手马上被勒得生疼,他垂下眼睛发现自己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之上。
“呜哇,捆绑py?!这要是佛劳尔做的我岂不是得马上自杀才行。”不然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终极羞辱?
手脚被束缚的感觉和背后这快要陷入进去的柔软感形成鲜明地反差,利米特几乎快要被悬吊在这张床上,手脚能够活动的距离大概就只有几厘米,整个人被迫以大字形躺着,好在穿着衣服。
注意到那捆绑自己的丝线难以挣脱,利米特才发现丝线的特别之处。
这些血丝连接着他手脚和四个床脚,使得利米特不能发动魔法,至少利米特感受不到任何的魔力在体内流动的迹象,按理说蒂薇儿为自己制造的这个身体在魔力适应性方面要更强才对。
“蒂薇儿....?”
现在利米特多少更关心蒂薇儿现在在哪里,这个困住自己的丝线显然是她的鲜血技艺。
事到如今做这种说明或许有些太晚了,术式和魔法的最小差别就在这里,魔法是达成条件谁都可以利用的魔力法则,而术式则是施术者的‘个性’为最大前提的魔力形式。
说的简单些就是,术式认血脉(更准确是灵魂),而魔法认手续,所以利米特马上就能认出来这些血丝是谁的。
“哈罗~你醒啦!”
在利米特闲得发慌之前,蒂薇儿打开门流畅地走了进来,那扇门在阴影里,以至于利米特没有注意到。
通过注意到从阴影中走出的吸血鬼,利米特也察觉到整个大床被白色的帘布覆盖。
床边像是有什么强光灯一样照亮,使得整个白色床帘如同白昼一般亮起,这也让他看不清房间的全貌,这里像是什么王室的寝宫一样巨大。
“现在是什么情况?”
在利米特想要拿出严肃的口吻质问时,蒂薇儿一跃而起落在利米特的两脚之间,这让他捏了把冷汗,差点以为要失去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喂!”
“真狼狈呢,这就是要拯救世界的大英雄该有的模样吗?”
蒂薇儿的笑容一如既往贱兮兮的。
“我个人觉得是否要拯救这个世界,肯定要取决于你们这些‘原住民’对待我的态度......这就是你求我拯救世界的办法吗!”
利米特压根不打算拯救世界,他只是想要解决幻帝导致的历史循环问题,顺便再将自己经历的这一切告诉某位精灵,好听见她对这一切的看法。
“感恩戴德吧,这种特别的体验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我也不想有这种S一样的体验好吧!”
“难道不会让你觉得这个世界需要打救吗?嗯?”
蒂薇儿妩媚地一笑,利米特这才注意到她的穿着不同寻常,一身黑色连衣裙像是纱布一样完全盖不住身体的曲线,蕾丝边和透肤的色泽过分的性感诱人了,以至于看起来像是情趣内衣。
她的红色长发也被邦成双马尾,这让她从少女的姿态一转显得更加幼态,像是什么邻家小妹.....
这上下打扮完全不搭噶啊!
“咱说,你的视线有些太直接了哦?”
“抱歉,你干嘛穿成这样?”
“咱又没说不可以看,就是为了给你看才穿成这样的,你看,天鹅绒丝袜哦~想摸摸看吗?”
“你该不会是想说这就是你拯救世界的办法吧!”
从高度紧张的备战状态转为这种梦幻的桥段,这很难让利米特不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什么幻术,而且还是魅魔才会用的那种下流幻术。
可是自己怎么可能中幻术呢?一切的魔法在作用到自己身上之前,都应该通过自己的许可才对。
莫非是自己的无意识背叛了自己,绕过了理性许可了这种恶趣味的魔法吗?自己其实非常期待这种桥段吗?那你还真是悠然自得啊!!
忍着羞耻感和伸手的欲求,利米特开口问道;
“蒂薇儿,先回答我好吧,那个魔法启动了吧?”
“嗯,启动了哦?毫无疑问启动了。世界都因此乱套了呢。”
坐在利米特的腰上,蒂薇儿那金色的笑眼里闪烁着诡异的光。
“你后半句也太让人在意了!天帝呢....?”利米特的声音忽然地嘶哑起来,因为蒂薇儿的手贴到了他的大腿上摩擦着,用这种后仰的姿势。
“喂,你瞎摸什么!”
“天帝啊?天帝呢,天帝大概是在和魔帝战斗吧。”
蒂薇儿喘着粗气,利米特在她眼睛里看到了相当不妙的情绪,她就像是看待什么美味的甜点一样舔舐着嘴唇。
天帝在战斗。
这还真是让人在意啊!
“那我们怎么可以在这.....你还往上摸哪里啊!别惹我生气好吧!现在是什么时候?!”
利米特有些气愤地弓腰想要推开蒂薇儿,他也只能这样反抗了,毕竟手脚都被绑着,还没有办法使用魔法!这一切只可能是蒂薇儿做了什么。
“等等!直接跳过前戏也太粗鲁了!”
好不容易坐稳的蒂薇儿埋怨到,这让利米特陷入沉默。
“你在说什么....”
“咱说,应该先从接吻起然后是抚摸。”
“哈?!我们不是要制服佛劳尔吗?!现在可是争分夺秒的时候,你是被精神控制还是什么了吗?听我说话蒂薇儿!”
利米特的反应反而激起了蒂薇儿的兴致。
“咔咔咔~咱等这次等了好久了!让咱好好的蹂躏你!你越是反抗咱越是兴奋呐!”
蒂薇儿灵活地活动着自己的十指,露出那猥琐的表情笑嘻嘻地挪动双脚靠过来,这让利米特脸色发青。
看来蒂薇儿要么是明知故犯,要么就是中了相当、相当邪恶的魔法!该死的佛劳尔,居然用这种下流的招数。
“你发什么病?!喂!蒂薇儿,你简直莫名其妙啊!别扒拉我裤子!求求你清醒点好吗?!”
利米特快要哭出来了,他又悲又喜,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放心吧!之后你就会什么都不记得了!就如同你不会记得你也对咱做过类似的事一样!”
“我什么?啥啊——?!别、别!蒂薇儿,我这辈子没求过谁,但我求求你先说明一下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好吗?”
“嘴巴上说着不要,身体倒是很老实嘛。好啦,放轻松,有句话说得好,无法反抗的就好好享受不是吗——”
“不不不不不——蒂薇儿!蒂薇科特!阿塔克女士?!”
宛如冷暴力一般,蒂薇儿堵住了利米特的嘴。
假如说这是自己的梦境的话,那到底算是噩梦还是美梦呢?
利米特逐渐有些分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