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结束，埃尔特从口袋中拿出了一个烟斗点燃，随后深深吸一口气。随着刺激物质进入他的肺泡，然后顺着血液循环进入他的大脑，他的思考也变得越发迅速。
“实验……真是倒霉啊。”
虽然埃尔特对于这次混编十分的担忧，但在他知道编制和番号依旧存在时，就已经清楚这个决定肯定没办法收回了。番号编制不取消，那就意味着这只是一次战争时期的临时编制调整，和整编军团属于同一种操作。
在这个世界战争结束后，如果他这个军团长还活着，依旧可以重建军团。那些老军团中的成员，也可以加入到新军团中成为骨干。
所以，这件事情就是他们反映到军部，也占不到丝毫的道理。
嗡——嗡——
埃尔特的水晶球再次震动了起来，他低头一看，通讯的请求者正是打听改变军团的莱尔。
通讯接通。
“埃尔特，和我们一样的军团有四十多个。基本上人数少于五千的军团全部都接到通知了。”
“嗯。”埃尔特平静的应声道，“我知道了，参谋那边说了，编制番号都还保留。这是一场战争时期的临时编制调整。”
“临时编制调整但这……”
“挺住吧，莱尔。”埃尔特打断道，“我们是军人，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上头的命令合理合规，那我们要做的就只有遵从。
你是不是觉得，军法处的审查管不到你”
埃尔特的警告让莱尔停住了嘴，许久后，莱尔的声音带着些憋屈。
“我知道了。老朋友，咱们还是去看看那些英灵”
埃尔特敲了敲烟斗，轻声道：“当然，那可是我们未来的战友。”
……
“
地图前，理查好似无意的对身边的亚伯问道。
混编军团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尝试，在过去的军团编制修改中，巫师都是毫无疑问的主力。但现在，巫师却变成了辅助单位，这可能让很多巫师无法接受。
亚伯微微低头：“有些不理解，但他们都是合格的军人，他们会遵从的。”
理查笑了笑：“战场确实不是一个实验的好地方，不理解是正常的。找上头要来的巫术拿来了吗”
亚伯顿了一下，回道：“已经到来，但是，总指挥你这种行为，真的不违规吗”
在战争开始以来，巫师的战功体系便飞速发展了起来。经过几百多年的发展，战功体系已经从最开始的物资，以及部分知识，变成了一个只要你有战功，基本上什么东西都能换到的程度。
理查的战功之充裕自不用多说，在他在战功兑换单里面寻了几个十分有用的巫术兑换了下来，准备直接推广到混种军团中。
“如果直接传播，那确实违规。”理查老神在在道，“但你觉得我利用这其中的知识，弄一个新的出来需要费多少功夫”
作为一个五环大巫师，理查在元素巫术上的知识虽然对比塑能学派的大巫师略显薄弱，但弄个套皮巫术还是十分轻松的。
听着自家总指挥如此毫不忌惮的发言，亚伯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大巫师愿意改进巫术无偿推广到军团中，哪怕是法务部的巫师过来，都得说一句大人大义。
在过去，亚伯不是没有见过关心底层巫师的大巫师。但亚伯能够感觉到，这些大巫师的关心都“高高在上”。
他们关心的是底层巫师这个整体，而非代表这个群体的那些具体的人。
换句话说，他们可以一边关心底层巫师，一边将其当耗材一样损耗。
这些都是必要的牺牲。
亚伯并不认为这是什么错事，战场是残酷的，电车难题在战场指挥官的眼中从来不是问题。
如果把他放到那个位置，他一样会这么做。
但理查给他的感觉不一样。
理查看起来很功利，在和他们讨论的时候，理查可以平静的将失败造成的几十万人死亡称之为必要的牺牲。
但同样是理查，他会在压倒参谋部之后，讨论如果失败，如何让更多的巫师在失败之后存活下来。
理查不关心底层巫师这个整体，但他却关心那一个个具体的人。
“喂，亚伯，你在发什呆”
亚伯回过神来，对着理查歉意的低头。
“抱歉大人，我有些走神了。您的法术模型马上就来，我现在得去安排混编的具体事务了。”
理查点了点头。
“去做吧，如果太累了就在忙完之后冥想一会，指挥部没有你一样可以运转。”
亚伯笑了笑，轻声应和道：“是，总指挥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