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尔的那些旧部也都因为理查的存在，丝毫不敢乱动。
于是就出现了十分尴尬的一幕，泰尔这个曾经权倾天下的红衣主教，成了奇迹修会的狗不理。只有他的学生安森，还能和他保持亲密的关系。而这一来二去，泰尔也就不再去掺和教会的事情，开始跟着自己的学生一起开拓炼金术的疆域。
“这是弗兰肯的报告，统计显示世界内十岁以下的幼童中，超过百分之八十为神恩婴儿。神恩改造已经彻底成功。”
“哦，这是个好消息。”
理查的声音波澜不惊，这个结果他早有预料，就连推广神恩婴儿的方法都是他提出来的。
泰尔的目光越过理查，瞧见了摆放在桌上的魔法书。
“您这是在抄录东西吗”
“嗯，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我只是有些惊奇而已。”泰尔谦恭道，“您提出的精神拓印记录法，是研究所乃至下属的大学最流行的记录办法，而您自己竟然在用原始抄录法记录数据。”
“我只是习惯了而已。”
理查将椅子转回桌前，“没有其他事情就退下吧。”
虽然直接用精神力在水晶球留下信息更为迅速快捷，但理查还是喜欢将研究结果书写在厚实的魔法书上。
理查记得上辈子看过的某本小说中，写过这么一句话。
保留信息最久的方式，就是将字刻在石头上。
虽然理查没有刻在石头上，但经过特殊调配的墨水，经过多道工序的皮质书页，足以让他的魔法书在不附魔的情况下，完好无损的保存一万年。
“还有一件事，吾主您要我们培育的那个奇特生物，今天出现了一些异状。”
“异状”
理查将笔放下，随手夹在书页间。
“带我去看看。”
……
浮空城研究所除了研究浮空城之外，同时还进行着其他项目。这些项目从血肉殖装，到义体改造，从合金配方，到杂交作物培养，可谓是无所不包。
而在这些研究中，理查小小的利用了一下自己的权力，加上了一个观察项目。
而观察的对象，便是理查从蛮荒大世界获得的无相。
来到实验室，两个地精研究员在实验室内不断腾挪躲闪，手中的水晶球不断亮起微弱的广袤——这是信息被记录的标志。
而他们躲避的，则是一团银色不定形液体。
嗡！
理查手指一抬，银色不定性液体就被定在了原地。。
“吾主。”两个研究员躬身道。
“嗯，辛苦了。记录留下，忙活你们事情吧。”
“是，吾主。”
看着空气中被力场控制住的银色液态金属，理查眼中闪过一丝惊奇。
“竟然拥有了精神波动。之前没有是因为数量不够多吗”
眼前的这团银色液体金属，自然就是曾经的无相。但和过去相比，现在的无相个头无疑大了很多。
现在的无相已经有足足一个人那么大，这还是理查克制的结果。如果理查愿意，无相足以化作一条金属河流。
稍微传出一道精神力，理查立刻在无相中感受到了一股恐惧的兴趣。随后理查又从口袋中拿出了无相最喜欢吃的合金投喂无相，紧接着，那股恐惧就化作了一种喜悦满足的情绪。
“具备基础的情绪，和那团黑烟差不多。看来浮空城的材料问题不用愁了。”
理查体内传出一道精神波动，一道微弱的精神力如同水流渗透沙子一般，缓缓的渗透进了无相体内。
在这段时间，理查厚着脸皮再次请动了体质冕座，想要看看能不能驯化格式塔生物。结果，体质冕座没能给出答案，反倒是当时刚好路过的灵魂冕座给出了答案。
按照灵魂冕座的说法，微型格式塔生物不可能如同寻常生物那般奴役。但通过一些特殊的方法，巫师可以将格式塔生物驯化。
驯化的方法，理查了半团黑烟从灵魂冕座那里换到了手——灵魂冕座和他非亲非故，自然不会少收他一份钱。
而理查现在所用的，便是灵魂冕座传授的驯化法。
随着精神力渗透了无相的每一个基础单位，一道特殊的精神波动便顺着精神力，传导给了每一个微小个体。
这个精神波动的频率十分特殊，如果大一点，那格式塔生物微小灵魂就会直接消散。但如果小一点，那就毫无意义。
通过这个波动，无相的精神力开始聚合，一个更为清晰的意识出现在了无相体内。
灵魂冕座所谓的循环，本质就是提前给格式塔生物捏出来一个人格，然后对这个人格进行塑造，进而让格式塔生物成为自己的忠犬。
意识形成的一瞬间，无相的身体凝聚出了一双眼睛。
这个新生的意识正在打量承载它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