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抛弃了我们母子俩。”
“育德啊，娘把最后的粮食给你，你要活下去。”
“但你要记得，无论如何，你都要想办法，报复陈学农。”
“我知道，他在做一项研究，最好是把他的心血给毁了，给卖了，反正就是不要给他留着。”
“儿啊，这是娘唯一的心愿，如果你不能帮娘完成的话，娘会死不瞑目的。”
影像的最后，是陶育德的母亲闭上了眼睛，似乎死了。
而陶育德抱着母亲大哭，并且答应会帮母亲完成遗愿。
季淮南回过神来，如此看来，陶育德偷盗的动机倒是有了。
就是……
季淮南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但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这时，季淮南又从陶育德的心声里看到了几段影像。
是陶育德曾经和A国人的接触。
不仅如此，季淮南还发现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说起来，A国人，虽然是外国人，但他们的长相，和国人像了七八分。
所以，如果刻意伪装的话，还真的分辨不出来。
而在陶育德的心声影像里，他发现，在申市的某个村落，A国人已经入侵了！
他们的入侵，从几十年前开始。
比如，几十年前，有某户人家生了孩子，刚出生的孩子，其实大多数都差不多。
而A国人，就潜进来，把孩子掉包了。
孩子，被调换成A国人的。
而原本的那个孩子……
则被他们随手丢在大山深处，任由野兽啃噬。
季淮南的拳头紧攥，呼吸也微微急促，哪怕只是在影像中看到这一幕，季淮南就为A国人的作为而遍体身寒，甚至心底升起巨大的愤怒。
A国人，他们怎么敢！
怎么敢！
那是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是那个家庭心心念念期盼着的新生命，是他的同胞，他们怎么敢啊！
而季淮南之所以能在陶育德的心声影像里看到这些，是因为，这个村落里潜藏的A国人，联系过陶育德。
陶育德也去过几次，答应了会将陈教授培育成功的小麦种子以及实验数据卖给他们。
在几次接触中，陶育德就发现了这个村落，关于A国人最大的秘密，甚至在有一次跟踪间，亲眼目睹过。
但是陶育德并没有阻止，也没有去揭发。
就当什么都没有见到。
说起来，陶育德确实聪明。
别人都没有发现的事，他都发现了。
但他也确实残忍！
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婴孩被丢到大山里。
几十年啊。
季淮南难以想象，几十年的时间，那座大山里，会有多少婴孩的尸骨。
季淮南骤然起身，随即快步离开。
“诶，季队。”
张志鹏不明白季淮南为什么忽然就离开了，但还是赶紧跟了上去。
陶育德仍然坐在椅子上，此时阳光被云遮盖住，也将房间里的光线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