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臣秀吉那矮小的身子骑在高头大马上,显得格外不协调,就像一只猴子骑在了骆驼背上,这滑稽的模样,若是在平时,定会让人忍俊不禁。
但此刻,周围的樱花国将士,却无一人敢露出丝毫笑意。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而紧张的气氛,就连提及那个与丰臣秀吉早年经历相关的“猴”字,也无人敢在丰臣秀吉面前轻易吐露。
这个字,对他而言,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是主家对他卑微出身的戏谑,每每想起,都会勾起他心底最深处的屈辱与不甘。
这一次,丰臣秀吉亲率十五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前往支援加藤殷,并非出于私人情谊,也非战略上的必然之选。
事实上,经过长达十年的国战,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势同水火,矛盾不可调和。
然而,丰臣秀吉却毅然决然地动用了领地上几乎所有的机动兵力,只为抓住这个他认为千载难逢的机会——压制天命者加藤殷。
在他的算计中,只要他能恰到好处地出现在战场,当天命者加藤殷战败,而他的大军又能适时地击败龙国大军,那么,天命者加藤殷就将彻底落入他的掌控之中,任由他摆布。
至于龙国西南大将嬴政的军队,丰臣秀吉只当是虚张声势,不足为惧。
他以己度人,认为天命者过于强大,对于被委任的大将而言,并非总是好事。
蒙恬只率一万大军在边境牵制,显然只是做做样子,而他丰臣秀吉在边境上可是布下了五万大军,与之对峙,稳操胜券。
想到这里,丰臣秀吉的心头越发火热,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只要能够完全掌控樱花国,那么他就可以大展拳脚,真正带领樱花国做大做强走向辉煌。
然而,当他的大军来到遇龙河畔时,秋风萧瑟,河面却并非他想象中的波涛汹涌。
丰臣秀吉骑在马上,望着眼前这条传说中的大河,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遇龙河是离江的一条支流,平时水量并不小,如今深秋未至,枯水季节尚远,水量为何会如此之浅?
丰臣秀吉心中疑惑,随即召来副将黑田官兵卫询问。
黑田官兵卫策马而来,禀报道。
“探子来报,河水比往年浅了许多,最深处不过及腰。”
丰臣秀吉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疑虑。
“可有异常?”
黑田官兵卫犹豫了一下,说道。
“下游渔民说,今年雨水充沛,按理说不该如此。要不要再派人探查?”
丰臣秀吉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翻身下马,蹲在河边,伸手掬起一捧水。
河水冰凉刺骨,却清澈见底,连河床上的鹅卵石都清晰可见。
然而,这清澈却并未让他放下心来,反而让他的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
“传令下去。”
丰臣秀吉站起身,语气坚定。
“全军暂停渡河。”
然而,为时已晚。
先锋部队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渡河,十五万大军绵延数里,命令传递需要时间。
就在这时,一名传令兵飞奔而来,急促地报道。
“先锋部队已经渡河,请求后续部队跟上!”
丰臣秀吉心头一跳,突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猛地转身,大声喊道。
“快,传令全军后撤!”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鸣声。
那声音起初很轻,像是远方的雷声,但很快就变得震耳欲聋,仿佛是天崩地裂一般。
丰臣秀吉抬头望去,只见上游一道白线正以惊人的速度逼近,那是高达数丈的水墙,裹挟着泥沙、树木,如同洪荒巨兽般扑来。
“撤!快撤!”
丰臣秀吉声嘶力竭地大喊,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大水瞬间吞没了正在渡河的士兵,他们甚至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被汹涌的浪涛卷走。
黑田官兵卫努力拉着丰城秀吉的坐骑跑上一个小山丘,这才避免了丰臣秀吉被大水吞没。
丰臣秀吉呆呆地望着眼前的惨状,他的十五万大军,转眼间就被冲得七零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