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徒门渡粮草被焚,折损兵卒六百。”
“报,巨野玄武军前压,楚将杨猛在窑山斩了张卫宋。”
“报,羊平山一带楚军出现大股骑兵,疑似进入开封郡。”
“报-报-报-报……”
……
开封郡。
宋军登封大营。
这几日储进良焦头烂额,自从赵王指挥家奴李保进攻羊平山开始,
宋军的战败急报,一天比一天多。
陈达开四万人来登封大营了,刘鲁给他安排了营地。
前脚玄公将军的事才闹完,后脚宁泽就来了。
双方兵将在帅营前差点打了起来。
宁泽怒斥陈达开丢了防区。
陈达开怒喷宁泽贪功冒进,万金坡的损失干他屁事。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他们把天公将军储进良,弄的哑口无言。
这两个人不同于铁人王跟黄重,很难处理。
他们在太平道国的基础上,都是自成一方势力,独立性很强,类似于大楚的豪强力量。
刘鲁的头发快焦虑完了,他只能和稀泥,将此事糊弄过去。
但这件事情,已经是储进良心里的一根刺了,
战胜楚国后,天公将军会找机会,削弱宁泽跟陈达开。
若是他们听话,乖乖交权就好,若是不听,那就是人头落地。
本以为羊平山就够烦恼了,没想到,最近两日,急报一封快过一封。
短短两天,宋军竟然在河南战场,十几个地方被楚军袭击。
刘鲁整理了兵卒折损的数量,储进良一看,当即心如死灰。
战死精锐三千,二线兵卒死伤近万,粮草十一万石被烧毁。
要怎么打下去,不用一个月,宋国就亡了。
大营之中,一道声音打断了储进良的思绪。
“刚刚收到消息,赵王大纛前移,似乎要全力攻打我们了。”
刘鲁从道袍兵卒手中,接过了一卷宋册,
犹豫了一会,还是硬着头皮,告诉了储进良。
树要皮,人要名。
北疆武川镇卧龙周云,那是何等厉害,自他崛起以来,几乎逢战必胜。
尤其是罗浮山、野狐滩,那更是令天下侧目。
登封大营,帅帐庞大,
此刻五虎大将都在,十一方渠帅也在。
加上大大小小的将官,营帐里不下百人。
随着刘鲁带来消息,大营众人不禁面面相觑,倒吸了一口凉气。
储进良捂着额头迟迟不语,大营里渐渐嘈杂起来。
“赵王来真的了,之前还以为他要拥兵自重呢。”
“难怪如今艰难了,要咱说,不如就……”
“怕个鸟,大不了就干,听说李娘子也来了,赢了还能一亲芳泽。”
……
宋国的将官里,有毛发旺盛的粗汉,有干瘦精炼的兵头,还有嚣张的土匪山匪。
他们大多淡定自若,胡吹海吹,议论纷纷,三句话不离娘子军。
唯有角落里,风度翩翩的萧洛,此刻如坐针毡,满头大汗。
他害怕啊!
等会又要问策于他,他除了会装,啥也不会!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
此刻,营帐安静了。
几十个凶神恶煞的宋国将领,目光灼灼的望着萧洛。
大才凤雏轻挥羽扇,低眉沉思,踱步来到帅营中央。
兴许是此战对抗赵王,萧洛要仔细思索,故他久久未言。
当然了,营帐里,宋国将官都很有耐心。
某一刻,萧洛行宋礼,语出惊人道。
“此战的关键,不在楚,而在宋,”
“天公将军必须找到兵戈的本质。”
兵戈的本质?云里雾里啊。
主位大椅之上,储进良额头更痛了,
他眉头紧皱,面露疑惑。
他在等萧洛解开答案,但风雏还未开口,刘鲁便恍然大悟道。
“兵戈的本质就是士气!夫战,勇气也,三军可以夺帅,匹夫不可夺志。”
“宋军今日之困境,就是士气低落。萧才子,你是这个意思吗?”
萧洛还能有别的意思吗?!
他就差说出,问题的关键,就是找到关键的问题了。
南阳才子风度翩翩,轻摇羽扇,显得高深莫测道,“刘军师所言即是,萧某正是这个意思……”
军师刘鲁乃宋国智囊,太平道的将官一直很服气。
此南阳凤雏才华更在刘鲁之上,他们两人的判断,令帅帐里十一方渠帅如醍醐灌顶。
是啊,宋国没有士气了。
以前,十二方大军神挡杀神,佛挡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