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一起看着端木大叔,端木大叔也回忆了起来:“那时我护送……”他却慢慢顿住了话音,看向了我的脸。
这时,他的目光在我的脸上悠远起来,宛若进入了那一段漫长的回忆。
黄沙漫漫,临近西关,长长的车队,已经从水陆改为了陆路,一路颠簸,再豪华的车队,也染上了尘灰。
边关小镇,迎来如此豪华的皇家车队,守关的官员和守将也诚惶诚恐。
端木大叔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还是小兵的凌守义将军。
由于阮玲香的特殊情况,她没有下豪华马车。
而且边关小镇也没有像样的客栈,那破破烂烂的客栈还不如阮玲香这辆豪华如同行宫的马车。
此时阮玲香的肚子已经大了,她下马车,只会又害死一批看见她的人。
于是,边关的官员就派一队小兵守护这个车队。
凌守义当时就在其中。
凌守义爱喝酒,身上会偷偷带着酒。
晚上他在马厩偷偷喝的时候,被英武的端木侍卫发现了。
凌守义当时很慌张,幸好,端木侍卫也是个酒友,于是,他们有了这一饮之缘。
“我那时就觉得这小子正义。”端木大叔说,“他说别看他们那里是边关,那官员也能卡出点油水来,向上报工事维修,然后上面批下来的钱就进了官员和守将的口袋里。”
端木大叔连连摇头,感叹:“大朝的腐败从那时应该已经开始了。”
秦昭娘也发出一声轻轻叹息:“大朝幅员辽阔,地大官多,皇上想管,也管不到每个地方,每个官员。”
端木大叔也赞同点头,他又看向我们的案情布:“你们不是需要一个卧底吗,我去。”他拍自己的胸脯,自告奋勇。
秦昭立刻直言:“不妥。”
端木大叔不乐意了:“你小子是不是小看我?别看我是个酒蒙子,办起正事绝不含糊。”
秦昭沉着解释:“干爹,我相信您的能力,是时间上来不及。”
端木大叔微微眯眸,开始听秦昭分析。
秦昭拿来了大朝地图:“虽然您去西图必会经过西骑营,但我们需要卧底长期留在西骑营里,卧底需要顺利融入西骑营普通士兵的生活,才能不被对方留意,因为他们不会去留意一个普通小兵。”
端木大叔耐心地听着,也不由点头。
“等卧底顺利潜伏后,我们需要他开始收集证据和情报,兵器多久一次更换,钢刀的质量如何,由谁接手,又由谁来分发,都需要他进行详细记录,并且偷偷保留证据。”
端木大叔指向秦昭:“你怎么不让卧底直接接近护国公的儿子呢?”
秦昭摇了摇头,神情也随之深沉:“太危险,时间上也很仓促。对方警惕性一定很高,除非是原本他们就熟悉的人,否则,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想获得他们的信任,需要很长的时间,而且,如果我们的卧底,表现的过于殷勤,又会引起对方怀疑。”
端木大叔再次点了点头,目光里,也开始充满对秦昭的赞赏。
我在一旁补充:“这个案子我们现在缺的主要是物证,有了物证,就能抓捕人证,所以这种卧底方式更加稳妥,也更效率。”
端木大叔看着我和秦昭目露欣慰,嘴角也扬起了发自内心的微笑。
“而且,干爹你不是说要回西图让西图国王相信我已经死了吗?”我提醒。
端木大叔怔了一下,神情开始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