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墨澜无奈地看她一眼:“你听不懂没关系,你芸姐能听懂就行了,毕竟家兄在意的是小芸对他的看法。”
“啊”依依撇撇嘴,“这句我可听懂了,韩黑,世庭表哥来晚了,而且,他也比不上我们秦昭哥!”
依依满脸骄傲。
“是是就算没有秦县丞,我那个大哥啊,想必也没给小芸留下什么好印象。”说到这里,翰墨澜也笑了出来。
她再次看向我:“哎,河西府的百姓都恨家兄,他们越恨,家兄在河西府官商圈内的地位就越高,他就越能把这些官商和他们的案子控制在手中。原来家兄是对官场的黑暗已经麻木,所以只能想出这样的方法好在暗中帮助百姓,依依,你还记得家兄每场官司的对手吗?”
“每场不记得,但看到的几场好像都是一个讼师,对了,叫谭讼师,是个大好人,免费给老百姓打官司……”
“那是家兄的挚友。”翰墨澜忽然说。
“啊?”依依当即呆立在原地。
翰墨澜对她点点头:“对方得先有讼师告状,家兄才能上场啊,他们一直在唱双簧,家兄其实比谁都更希望这个世界能有清官,有好官,因为,他一直也想做官,可是谁曾想,官官相护,官商勾结的能力比他想象中还要可怕!还要黑暗……”
翰墨澜的神情开始变得无奈,似乎韩世庭曾经的确遭受过这些沉痛的打击。
“哦怪不得他考秀才后就突然不想做官,说做讼师更赚钱。”
“是,但现在,是小芸给河西府带来了改变,家兄看到了希望,也想帮助小芸一起匡扶整个河西府的正义,所以他今年决定秋试。”
依依依然面带怀疑,双手环胸:“你说的这些我怎么还是有点不信呢?什么叫明着帮富人,暗着帮百姓呢?”
“打个比方。”翰墨澜再次有条不紊地说了起来,“曾经是不是老百姓找张知府告权贵,结果反而被棍棒打出门,还被反诬?”
“是,所以老百姓都不敢告官了,怕被打死。哎……太气人了……”依依连连摇头。
“然后我哥就用狡猾的话术和那些官商说,这样百姓心里不服,将来若是传出去,只怕对张知府名誉不好,易被有心之人抓住把柄。”
“张猪头信了?”依依表示震惊。
翰墨澜没答,我先笑了:“张猪头肯定信做官的,最谨慎小心,深怕自己被抓小辫子,对方可以借题发挥。”
“不错。”翰墨澜也扬起微笑,“张知府还想往上爬,所以就不能被上面听到任何污点,一个官位,不知多少人在竞争,他这个风险不能冒,所以,他信了,这样,我哥就能接触到案子,了解原委,从中找到方法,虽然无法帮百姓找回正义,但至少他能帮他们讨到赔偿。”
“这怎么赔?有钱人不都不想赔,才找你哥的吗?”
翰墨澜指指自己的嘴:“是赔偿,还是善款,不是一张嘴的事儿?家兄会劝有钱人拿出点钱来打发对方,说出去,就是他们有善心,张知府也善待百姓,这样,有钱人这钱就拿得开心了。”
“啊”依依听着表情都有点扭曲起来,“果然讼师最坏了。”
翰墨澜郁闷地看依依一眼:“现在我是讼师了。”
依依一秒变脸,挽着翰墨澜的胳膊夸:“墨澜表姐你这么厉害啊!诶,不对,你要做讼师,却开在我们家门口,你又是来找芸姐麻烦的?”
翰墨澜抿唇一笑,点了点头:“是,家兄说要做好讼师,就要来跟小芸学,所以我来了。”
她微笑地看着我,我愣了一下,也笑了起来,拉住了她的手:“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