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静静看着我,陪我慢慢走着。
现在我们启程,还能赶回河西府地界内,入了河西府,县城里就有了休息的客栈。第三天中午能赶回嘉禾县。
“我们虽然推测银翘是中毒而死,但凶手很难锁定。”秦昭似是想用案子转移我的注意力,让我的心不再这样沉重。
因为时间太久了,所有现场线索都没了。
我握住了他的手:“秦昭,我的直觉告诉我,我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我也知道离真相越近越危险,但与其这样抓不住对方的痕迹,不如逼他们一逼。离危险越近,不也是危险离我们越近?”
秦昭看着我许久,握紧了我的手。
我们当初分析过,对方在上一次刺杀我后没了动静,有极大的可能是以为那次行动成功了,我已经死了。
但后来,我突然出现了,还出现在了上京,对方不可能不知道我没死。
这之后,他们依然没有动静,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他们相信了我的失忆,再加上现在我被皇上发现了,所以,他们要静观其变,在决定再刺杀我到底有没有必要。
第二种,就是他们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现在我依然受到皇上的高度关注,又一次次上京,让他们没有很好的机会下手,以免引起皇上的关注。
所以他们需要等。
“会不会还有第三种可能?”秦昭牵着马看向我。
“什么?”我立刻看他,因为秦昭有时候的角度很新奇。
秦昭想了想:“我们依然假设这件事是护国公做的,那么从他这里去推测,发现他并没有直接的动机,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换主子了?或者……他还有别的主子?”
我心神立刻收紧,秦昭这个推断非常大胆,而且非常严重!
护国公,皇后的爹,除了皇室,谁还能做他的主人?
“别的皇族?谁会要杀我?”我顺着秦昭的推断反问。
秦昭头疼了,拧紧了眉:“我觉得我们得回嘉禾县好好盘一下,因为这个推断确实有不合理和说不通的地方,与护国公合作的其他皇族会是谁?护国公的女儿是皇后,他的外孙已经是太子,他还有必要做一些多余的事吗?或许我真的有点揣测过度了。”
秦昭连连摇头。
但我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我拉住他的手腕,在山道上看向他:“不对不对,亲昭,你好好想想,我们查过的好几个案子,其实都与护国公有关!你看,三目真教里的很多官员,向上行贿的终端是谁?我们查不到。”
秦昭的目光也收紧起来。
这个查不到,是因为没有直接证据。
但朝中的派系,大家心里都清楚。
六部尚书,向上行贿的势力,那更是屈指可数。
祁箴当时在查到德公公是三目真教成员的时候,就已经一脸凝重了。
德公公是太后的人,与护国公关系密切,太后很多密旨,都是由他去跟护国公联系的。
而倪祖赟那些官员,在朝中也同样是护国公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