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张文茂说完,一众布商也意识到这个问题。
元家的单色棉布质地更好,批发价只要一百五十文钱,而他们之前批发的棉布质量差,批发价还要二百五十文一匹,零售价达到三百五十文一匹。
一旦元家的棉布进入市场,他们仓库里那些棉布,哪还有人要,除非大甩卖。
尤其像王天瑞这种,本钱小的布商,更是有些慌张。
元盛有想法,但说到底这事和他关系不大,元盛决定先听听布商们的想法。
河源县布庄东家张超说:“短时间内咱们大甩卖吧。”
“咱们卖多少钱合适?”一个赵姓布商问。
张超想了想说:“我觉得二百三十文吧,这个价格对于顾客们来说是超低价。”
张超这话不假,整个冀州府所有布庄,有史以来,就没有卖过这个价。
根据布行商会的定价,这些棉布的统一售价是三百五十文一匹,个别珍稀花色溢价。
当然,布商们也会根据实际情况进行小调整,但不敢大甩卖去砸整个盘子。
“二百三十文?这不是亏本吗?要不然我们卖二百六十文钱?小赚个十文钱?这个价格已经是全大乾有史以来的最低价了。”赵姓布商提议道。
除非是残次品,不然不可能有这种低价。
王天瑞倒是不在乎一匹布赔掉的二十文钱,只要将仓库里的棉布快速出售,换成现钱就行。
王天瑞担忧地说:“百姓的购买力是有限的,即使咱们以二百三十文一匹的价格卖纯色棉布,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将库存的棉布清掉。”
元盛在一边听着,他喝了口茶,会心一笑,这个张超倒是机智。
张超说:“我之所以赔钱卖,目标客户根本不是普通顾客,而是像刘天超这种大布商,他们的棉布批发价,可能比我们稍微低几文,但是绝对低不到二百三十文一匹,他们见我们冲击整个棉布市场,又有利可图,一定会回收我们的布匹。”
这样一倒手,一匹布就能轻松赚二十文钱,他们自然愿意折腾。
这样也能稳定布匹市场,毕竟现在卖二百三十文一匹布,客人们习惯这个价位,后续又如何能接受三百五十文一匹的高价?
无论从哪个角度想,刘天超等冀州大布商都会出手。
反正刘天超早就放了狠话,他们参加元氏布庄发布会的人,后续不会拿到江南织造厂生产的布匹。
冀州也没有行首摊派和买布匹的规矩,他们根本不怕得罪刘天超。
张文茂说:“他们这些大布商,生意能做这么大,身上粘上毛都快变成猴了,咱们这些参加过元氏布庄发布会的人,回去都甩卖库存的棉布,他们一定会猜到什么。”
其他人觉得张文茂说的也在理,刘天超他们又不傻,肯定觉得有猫腻,刘天超等人怎么会买入他们清空仓库的棉布?
哎!他们只能卖多少算多少,死马当活马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