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赛伯骞，他的精神面貌较之前好多了。
脸色也已经红润起来。
看起来特别的有精神。
“十五爷，快，来这边坐。”
赛伯骞很是热情，热情的让我感觉他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赛老爷子，你还是别这么称呼我了，我有些不太适应。”
赛伯骞笑道：“年轻人嘛，既然闯荡江湖就应该适应这个称呼，无论是在年长者面前还是在后辈小生面前，都要担得起这个称呼才行，这才有大者风范。”
他说的没错，我的确缺少一种大将风范。
赛伯骞准备的午餐很丰盛。
“赛老爷子，我听小夕说，你有事要跟我聊。”
饭后，我俩坐在客厅里品茶。
赛伯骞道：“十五爷，你还记得刚刚你都吃过什么菜吗？”
我没想到赛伯骞会来这么一句，只得把刚刚的那一桌菜又在大脑里复盘一遍。
“南辕豆，北方瓜，凤爪，还有……”
我的话没有说完，赛伯骞直接抬手打断道：“说出这三种就已经足够了。”
我不解。
赛伯骞却自顾自道：“南豆已下肚，北瓜亦在喉，凤舞九天，迟早也会成为盘中餐，十五爷，我想跟你说的话，其实就是关于我这三个孩子的事。”
我不明白，他要讲的话跟这三道菜有什么关系。
赛伯骞突然间有些惆怅，他长叹口气，道：“十五爷，我知道，江南已经死了，就如那南豆，被人吃到了肚子里，江北也是在劫难逃，虽没有下肚，也已经在你的喉间，而我的小女，怕是早晚会成为你的盘中餐。”
我愕然。
但赛伯骞并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
“十五爷，其实我也想开了，独善其身其实没有什么不好的，纵然让他们三人都活着，他们也未必会在我有需要的时候来我身边，也许没有他们，我会活的更轻松。”
我看着赛伯骞。
“之前我跟你说，想让你饶他们一命，但就现在的这个局势，他们自己都不惜命，又何必让别人给他们命。”
我不知道赛伯骞经历了什么，他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虎毒还不食子，他怎么会让我对他的孩子们起杀心呢。
赛伯骞也看出我的疑惑，他抬手轻拭去眼角的泪，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昨天晚上江北带来的那两个女人，应该是十五爷的亲人吧，他既然拿你的亲人做筹码，这就说明，他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
我道：“赛老爷子，也许事情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
赛伯骞一抬手，道：“不，十五爷，你也不必多说，我早就看开了，无所谓的，如果他死性不改，还要与你对抗，即便是你杀了他，我也没有一点怨言。”
我还想要说些什么。
坐在一旁的赛小夕开了口道：“十五爷，你就不要再多说了，这也是我的意思，今天我见你，就是想要表达出这个意思，但我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那是我的父亲。”
我看着赛小夕。
赛小夕说这番话的时候，显得格外的冷静，但她的脸上却又挂着无助的悲伤。
这得下了多大的决心，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老头子能饶性活下来，也全靠着十五爷，没有你的话，我老头子怕是早死了，如今你给了我一个活下去的机会，我一定会好好珍惜，十五爷，你放手去搏就好，不用在意我这个老头子的想法。”
我默默点点头，我能感受到这些话的份量。
“十五爷，我有些乏了，就让小夕代我送送你吧。”
我起身，冲赛伯骞作个揖，便朝着门口走去。
出了门，赛小夕显得有些落寞。
“十五爷，我有个不情之请，还希望你能答应。”
看着神情黯淡的赛小夕，我只能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