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思被一颗赤黑的流星劫走，那颗流星带着艾思向前飞，直到找到一处落脚的地方。
艾思接触到地面，没管带她飞这么远的人是谁，倒是先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空想核心”不规律地闪动，正在逐渐脱离自己的掌控。
艾思沉住一口气，用“意识权柄”将核心压制了下去。
松了一口气，艾思才转头看向那个坐在一旁气喘吁吁的“人”。
顶着柳空空那张美若天仙的脸，“永恒”却没有一点矜持的气质，坐在地上推着腰扶着额，大口大口地喘息。
“谢谢了。”艾思道了声谢，还补上了一句：“好久不见。”
“你确实该谢谢我了。”永恒还没缓过来，为了防止那个家伙追过来，她也不知道自己飞了多远。
“那东西到底是什么？”艾思和永恒对坐，询问情况。
永恒平复了一下呼吸，说道：“那个家伙和你同源，是世界毁灭因素，名字叫支配。”
永恒原本在现实世界瞎逛，遇到了刚刚回到现实世界的“支配”，然后来到了这个地方，之后遇见了艾思。
虽然之前在腾霄山闹得不怎么愉快，但艾思实实在在揍了永恒一顿，永恒也把艾思的班长还了回去，两个人没什么深仇大怨。
所以在返回现实世界之前，还是让他们两个合作起来吧，不然落到支配手里就不好了。
又出现了一个世界毁灭因素，艾思追问这个支配有什么能力。
“就字面上的能力。”永恒觉得光说不太直观，决定让艾思亲眼看一看。
从身上拔下一根赤黑的凰羽，递到艾思面前，永恒说：“你自己看吧，看了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艾思接过凰羽，思索片刻，调用“意识”权柄连接到凰羽上，一段记忆便在艾思脑中显现。
永恒原本靠着柳传下来的奇门遁甲当个算命先生，刚赚了一笔小钱，吃着火锅唱着歌，突然就被“支配”给劫了。
一个小女孩坐在永恒对面，自我介绍到：“我叫做支配，是个世界毁灭因素，我需要你的力量，把你的力量给我。”
“你在开什么玩笑......”永恒话都没说完，就被支配拉到了这片意识之海。
“这就是我与支配相遇的故事了。”永恒说道，“我就是回了她一句，话甚至没说完，能力就被她支配了大半。”
艾思眉头紧皱，看着永恒跟她描述当时的情况，永恒侃侃而谈，说到兴处还叉起了腰，一副忿忿不平的样子。
冷不丁得，艾思给了永恒一拳，命中左胳膊，多用了几分力。
永恒当时就飙出了眼泪，抱着左胳膊在地上打滚，问艾思在发什么疯。
“果然是这样。”艾思捏了捏拳头，“你失去了好多力量，并且好像是你在维持这片空间，你一直在消耗力量。”
这个支配的能力实在是太逆天了，支配你的力量，用你自己的力量攻击你自己，消耗的还是你自己的力量。
“就是说啊，我这边根本控制不了我自己的权能。”永恒揉了揉被艾思打疼的胳膊，一边问艾思有什么对策。
艾思手捂在胸口那道裂缝上：“支配想要的是我体内的空想核心，刚刚她在试图与我交涉。”
不过艾思有一种预感，无论她的回答是同意还是拒绝，在艾思决定回答的时候，她的诸多能力就会被“支配”。
所以现在可以初步确定了，支配的机理就是当她与他人产生联系的时候，就能支配对方的能力。
这个联系甚至可以存在于单向的问答，或是单向的挑衅，只要对方做出回应，支配就能顺着这股联系“支配”对方的能力。
“等等，照你这么说，她已经可以支配你的能力了？”永恒坐了起来，朝后挪了两下。
“但实际上没有，她叫错了名字。”
艾思摇摇头表示自己的权柄没有被外力支配，“我喊我的名字喊的是空想之物，但我是艾思，空想之物的权柄现在在我手里，也就是说，她找错了人。”
“哦，怪不得我什么都没拿到呢。”
那个令人惊悚的声音响起，永恒凝固在地上，艾思心中顿感不妙，“意识”权柄全开将自己从虚幻中拉了出来。
艾思没有被永恒救走，她仍被无脸的白模人偶锁在原地。
那个坐在地上的“永恒”现出原形，一个永恒样式的白模人偶出现，提线崩断，倒在地上。
“支配”的白模人偶摇摇晃晃地走到艾思面前，戳了戳艾思的鼻子，戏谑地问道：“怎么样？被人骗得团团转的感觉怎么样？”
“你这个家伙，休想支配空想核心的力量。”艾思让自己保持冷静，以免中了支配的“支配”。
“支配”人偶却歪着头捧着艾思的脸，笑嘻嘻地说道：“我怎么会支配你呢，你也是毁灭因素，我可没办法强行支配与我同等级的能力。”
但是，当然还有但是。
真正的支配躲在现实世界说：“我还可以通过达成合作来支配同等，或者更高等的力量哦。”
听到不会被强行支配，艾思也猜到会有这样的补丁：“你在痴心妄想，我是不可能与你合作的。”
“话别说得这么绝对嘛。”支配的操控的提线人偶摇晃着说道：“要不要看看，这个是什么东西？”
轰隆隆隆——
脚下的地板一块块拼接，一体的大理石柱虚空构筑，华丽的吊顶悬挂，种种迹象表明，艾思的诸多权柄，已经被支配拿到“使用许可”。
巨大的建筑仍在构筑，白模人偶向艾思解密：“你是没与我合作，但是有一个人与我达成合作了呀，你说是不是，空想之物。”
艾思胸口的裂缝紫光闪烁，但是空想之物的意识并没有出现在艾思的脑海里。
“她并没有苏醒，你的合作条款并不成立。”艾思据理力争，仿佛这样就能否定支配手中的权柄。
白模人偶摇了摇手指，裂开的嘴摆出一个瘆人的笑脸：“等我将她从你这里唤醒之后，我会补上这份合约的，我只不过暂时将权柄的使用提前了。”
“别这么激动嘛，宝贝。”
白模人偶制止了想要暴起的艾思，“这叫‘存在即合理’，合约又没规定我不能预支权柄的使用。”
什么“存在即合理”，这明明就是“强词夺理”，取什么“冠冕堂皇”的道理，我看就是“蛮不讲理”。
一座巨大的建筑在这片混沌的空间里筑成，支配的白模人偶向艾思鞠躬致谢：“我要谢谢你了，如果没有你，我不可能完成如此华丽的舞台的。”
支配借用艾思的能力创造了一座巨大剧场，一座非常华丽的歌剧院，作为这场戏剧的导演，支配对这间剧场非常满意。
艾思看到地上投下的阴影，好像一个人型，抬头向上看，在头顶开口的白光中，一个人吊在交织的丝线里。
“哦，忘了向你介绍了。”白模人偶像模像样地道歉，“那个被吊起来的家伙就是永恒，一个可怜的天启生物，不过向你展示的记忆是真实的，我确实就用那样的手段‘支配’了她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