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梨低下头，苍白的小脸没有一丝血色。
顾裴司见状，扫了佣人一眼，压迫感十足，“都没事做？”
佣人纷纷散开，不敢得罪顾裴司。
“他们都走了。”
在抬腿跨向楼梯时，沈清梨的腿顿感泛酸，一时不察，差点摔倒，顾裴司眼疾手快，一把搂住她的腰。
“顾太太，小心点。”
沈清梨神色微变，声音冷淡，“顾裴司，收起你的假惺惺。”
好心被人当作驴肝肺，顾裴司心情差到极点。
“顾太太，信不信我将你丢下去。”作势要松手。
沈清梨一脸毫不畏惧，她就算摔了，也不想让他碰。
猜到她心里的想法，顾裴司拦腰抱起她，“顾太太，你还是太嫩了。”
他抱着她回到他们的卧房，房间的墙上，还挂着他们的婚纱照。
这照片，她明明叫佣人拿去扔了，怎么还在？
许是察觉到她的视线，顾裴司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见她看向那副婚纱照，顾裴司淡淡开口：“这不是你希望的吗？我觉得拍得还行，就留下了。”
婚纱照，将她带入曾经的回忆。
当初她满怀期待，想跟顾裴司拍一张合照，他却不耐烦。
拍出的照片上，他目光冷凝，没有一丝表情。
而她的眼神中，却是满满的爱意。
那个时候，她爱他，无论他怎么对她，她都甘之如饴。
而现在，他这么做又是何苦。
“顾裴司，这幅婚纱照不好，换了吧？”
看着真碍眼，仿佛在提醒她，她当初的爱，那么廉价。
他冷眼看着她陷入爱情，觉得她挺可笑吧。
“不换。”
将沈清梨放在床上后，顾裴司拿出睡衣扔给她。“新买的。”
之前的衣服，都被她拿去枫林小区了。
一些没有拆掉标签的衣服，她都没有动。
沈清梨接过衣服，抚摸着上面的花纹。
“刚才在外面，是白初薇来了吧？”
“你不说，是怕她知道我在那？”
顾裴司坐在沙发上，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你不是都知道了？”
是啊，她都看到了。
他的白月光找上来了，毫不避讳她。
他是知道，她无法反抗，只能接受白初薇的存在。
沈清梨眼底的泪水夺眶而出，沾染在枕头上。
昨天她还心存侥幸，以为他不喜欢白初薇。
但事实是，他什么都想要。
顾裴司仿若看不到这一切，他冷淡开口：“既然你好了，那就下楼吃饭吧。”
“我不吃。”
“随你。”
等顾裴司走后，沈清梨撑起身子，前往浴室。
浴缸里放满了水，她迈开脚，将整个身子沉到水里。
身子的疲惫，酸胀，被热水冲散，可身上的痕迹却难以消散。
想起被他粗暴的对待，想起他的那些话，沈清梨鼻子一酸，眼睛闭上，泪水不受控从眼角滑落，滴在水面上。
偌大的浴室，只有她哭泣的声音，久久不能停止。
久到水快要冷时，沈清梨才从浴缸里出来。
她擦干身上的水，穿好睡衣，埋在被子里。
被子里温暖至极，却暖不开她的心。
沈清梨咬了咬嘴唇，一遍遍告诉自己，要振作起来，一切都会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