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来。但是友好的信息。
他微微点头一笑,转身回到了车上。
“崔叔,我知道这小子,我有个同学是津海人,他小妈被这小子睡了。
“像这种人渣,你搭理他干嘛”
上了车,方孟敖叼着雪茄,不爽说道。
“成大事不拘小节。”崔中石道。
“我同学家里卖粮食的,这小子借着查贪污,没事就把那女的叫酒店去商量。
“也就看在你的面子上。
“不然,我现在就能开车回去揍他一顿老的。”
方孟敖冷哼道。
“你说的是康作如吧。
“你不懂,那叫姨太太,不是妈。
“算了,跟你说不清楚。
“孟敖,你信我吗”
崔中石摆了摆手道。
“反正我信你,多过我爸。”方孟敖笑道。
“嗨,你这孩子!”
崔中石摇了摇头,接着道:
“信我,以后麻烦你对这位洪秘书放尊重点。
“他不是你能惹的起的。
“而且,他不是敌人,他是朋友。”
“你要这么说我就懂了,下次见面我揍他轻点。”方孟敖爽朗大笑。
“你!
“难得回来过年,管住你的性子,少跟你爹对着干。
“他也很不容易。
“这几年头发快白完了,也就是赶你回来才染的。”
崔中石和气说道。
“知道了。
“你们一个个成天唠叨,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他不找我的茬就不错了。
“我才懒得理他。”
方孟敖一脚油门,吉普车像野马一样在街道狂奔了起来。
……
洪智有回到了办公室。
“老哥。
“三号委座飞沈阳。
“蒋夫人和林泰要来津海,我得赶紧回去了。”
他向马汉三告别。
“小洪,林泰不好惹啊。
“她的事,你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我要是你这时候找个机会去北美出差得了,眼不见耳不听为净啊。”
马汉三传授机宜道。
“谢谢哥的指点。
“只是你知道我也是拖家带口的人了。
“我走了,好多事就得吴站长扛起来。
“他又上年纪了,我再不往前挪挪,这关怕是不好过,家不就散了嘛。”
洪智有真诚笑道。
“相聚时短。
“你以后要常来北平,帮哥也渡渡难关。
“我现在是蒋那边不容我。
“德邻长官名义上是老实人、贤者,实际上呢也是个老滑头。
“别看我现在跟他走的近。
“依我看,东北和白崇禧在华中一旦吃败仗,他随时可能撂下我跑路啊。
“王蒲臣又整了我不少黑材料。
“一旦德邻将军一走,我就是毛人凤屠刀下的羔羊。
“老哥,我难啊。”
马汉三拍了拍他的肩,沉声叹道。
“我知道了。
“老哥你保重。”洪智有道。
“让玉珠送你吧。”马汉三吩咐道。
“好的,马局长。”刘玉珠淡淡点头。
“别,你这还有一堆事,就不让刘秘书麻烦了。”洪智有忙拒绝道。
“我这不就是个端茶倒水吗
“就这么定了。
“上午车多,玉珠啊,你车开慢点,一定要把洪秘书平安送到机场。”
马汉三吩咐。
“知道,局长。”刘玉珠道。
洪智有知道,马汉三又给他送“菜”了。
不接是不行的。
自己已经表现出了“缺点”,这时候驳他面子,马汉三只会以为自己喂不熟,不够亲近。
“那就有劳刘秘书了。
“老哥,保重。”
洪智有欠身告别。
“哎,智有是个实在人啊。”看着洪智有的身影,马汉三脸上浮起一丝欣慰笑意。
林泰的事,处理不好就是个雷。
那是要死人的。
洪智有没有逃避,反而抢着帮吴敬中顶雷。
说此人有侠风义胆,并不为过啊。
刘玉珠驱车拐了街道,直奔野外的山道。
一停车,两人就吻在了一块。
都是聪明人。
马汉三让她开慢点,就是允许她与洪智有小聚下。
“下车。”
两人各自下了车,直接上了后座。
“姐姐昨晚想我没”洪智有一边脱衣服一边道。
“你说呢。
“我在家等到天亮,你都没个影。”刘玉珠撇嘴嗔道。
“小骗子。
“瞅你眼神清澈,也不像熬夜的样子。
“你可比我明白老马的心思。
“罚你。”
洪智有抱起她,拥成了一团。
一个小时后。
两人整好衣服下了车。
洪智有点了根烟。
阳光微醺,刘玉珠绯红的脸蛋,水汪汪的大眼睛美极了。
洪智有直勾勾看着她。
“看啥”刘玉珠撩了撩耳际的发丝,笑问道。
“没什么,就想多看姐姐几眼。
“毕竟见一面太难了。”
洪智有笑道。
他心头有些酸楚。
美好时光总是短暂的。
历史上,刘玉珠和老马根本走不出北平,打戴老板起了动马汉三的心思,毛人凤就盯上了他们。
洪智有不确定还会不会来北平。
北平这座城,他不熟。
却有许多的人在。
方步亭、方孟敖、崔叔、谢培东……
只是生活永远是现实、残酷的。
这些人不牵涉到他的利益,这辈子他或许都不想再见了。
人生嘛,活下来就很不容易了。
他又不是拯救世界的超人,一个余则成就够他费心的了。
能少一事,尽量少些。
再见,北平!
再见,北平的那些人!
洪智有弹飞烟头,徐徐吐出了烟雾:“走吧。”
“啥眼神,搞的生离死别一样,别告诉我你真爱上了我。”刘玉珠边打火边妩媚笑道。
“爱。
“天下像姐姐这般温柔、好活的女子,我都爱。”
洪智有笑道。
“贫嘴。”
刘玉珠笑了笑,驱车到了机场。
“刘秘书,再见。”洪智有拉开车门准备下车。
“啥意思。
“要人家的时候是好姐姐。
“吃完了就成刘秘书了
“亲我。”
刘玉珠噘着嘴哼道。
洪智有亲了她一口,“好姐姐,再见。”
说完,拉开车门,头也不回的进了机场。
刘玉珠下车整理好衣服。
也没看他。
俏脸冷艳如常。
回到车上,一脚油门走了。
……
下午洪智有回到了站里。
吴敬中正在批阅文件,见了他抬头问道:“怎样,何芝圆的事办了吗”
“办了。
“北平银行的金库主任已经把资料要去了。
“那人办事很牢靠,应该这几天就能搞定。”
洪智有道。
“很好。
“刚刚接到总部电话,委座三号出行已经定了。
“我琢磨着津海又是间谍案,又是传闹麻风病什么的,那两位女士就别来凑热闹了。
“则成不是跟雍建秋熟吗
“让他去给红票通个气,叫林泰别来津海送死了。
“没过几天安生日子,一帮娘们净给老子找麻烦。”
吴敬中一脸厌烦道。
“老师,她们要来,咱们就还是按计划进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有法子的。”洪智有笑道。
“真这么简单就好了。
“毛人凤原本要动手,结果我先截了他一胡表了忠心。
“他是邀不着功了,不代表他没有动作。
“我怕咱们这点人手不够。
“红票藏的够久了,是不是该出来晒晒太阳了
“他们这帮人向来神通广大,也该显显身手协防一下了。”
吴敬中说着,很无语的拍了一下手:
“你说这都叫什么事,老子堂堂军统少将,成他们那边的保镖了!”
“老师,您这叫能者多劳。
“好,我现在就去跟余副站长打个照面,商量下这事。”
洪智有领命道。
单从吴敬中的这几句话,他明显能感觉老吴的变化。
换了以前,他肯定不会说的这么直白。
现在这是彻底的不在乎余则成身份了。
对于老吴来说,只要听话办事、能捞钱就是好。
……
洪智有到了余则成的办公室。
他正靠坐在沙发上睡觉。
“老余,咋了昨晚没睡好啊。”洪智有笑问。
“是啊。
“你嫂子昨晚打麻将输了十几个银元,唠叨不说,睡觉还打呼噜。
“我一宿没睡好。
“怎样,秋掌柜还好吗”
余则成起身关好门,赶紧问道。
“秋掌柜在那边过的不错。
“极有可能还在从事地下工作。
“他给了我三张方子。
“有一张是给你的,我瞅着秋掌柜似乎在上面动了手脚。
“你自己看。”
洪智有懒的参与,把方子递给了他。
余则成与秋掌柜曾有过一种暗号,他看着方子,很快从其中提取了信息:
“毛人凤的人已经秘密来津了。”
……